当天下午,一道道奏折送进宫中,在玄帝的龙案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玄帝第一次觉得看奏折是一件这么舒心的事。
这些奏折,全都是为废太子求情的。
范府,范泰和提着笔,久久无法落笔。
因为这笔一旦落下,他就有可能得罪五皇子。
废太子赦免,虽然不会再得到重用,但他毕竟是皇室血脉,依旧是皇子。
只要是皇子,就对五皇子有威胁。
可这封奏折不写,他的就要搭上一双子女。
思来想去,他还是写了一封替废太子求情的奏疏送进了宫里。
宁宸这一招太狠了!
比起宁宸,五皇子的手段就显得差了不少。
翌日,早朝!
宁宸也在朝堂之上。
群臣纷纷跪请玄帝,赦免废太子死罪。
“陛下,废太子虽然犯了错,可毕竟是储君,是皇室血脉,杀不得啊。”
“陛下,臣恳请赦免太子死罪。”
“恳请陛下赦免废太子。”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主和派的官员跪了一地。
他们恳求赦免废太子,后面干脆连理由都懒得找了。
这场君臣博弈中,他们输了,输的很彻底。
他们很明白,不是输给了玄帝,而是输给了宁宸。
右相垂着头,面沉如水。
这步算计宁宸的棋走错了,大错特错。
南越求亲,一是为了逼迫宁宸去南境。二是为了恶心他。
宁宸跟九公主有婚约在身,不管九公主最终要不要嫁到南越,这对宁宸来说都是耻辱。
可没想到宁宸将计就计,把他们坑得这么惨?
以这些官员的子女为要挟,敲诈他们银子,还逼迫他们为废皇子求情...这比给他们喂屎还恶心。
真是好深的城府。
右相忍不住扭头看向宁宸,看着这个面庞俊美,神采飞扬的少年郎,心里竟是莫名生出一丝寒意。
宁宸现有所感,扭头跟右相四目相对,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且人畜无害的笑容。
但右相却是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玄帝看了一眼宁宸,满脸欣慰。
旋即说道:“既然众卿给废太子求情,那就依众卿的意思,免了废太子死罪。”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命废太子去看守皇陵,自省其身,忏悔其罪。”
主和派的官员心里跟吃了屎似的,但还得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这时,宁宸出列,朗声道:“陛下,大玄为君,南越为臣...他们求娶公主,是以下犯上,是冒犯天威,是大不敬!”
“臣愿率兵南下,用大玄将士的兵锋利剑告诉他们,何为君臣之道?”
宁宸说完,看了一眼右相。
右相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宁宸这一眼,是在告诉他...他要去南境,但不是因为他们逼迫,而是自己愿意去。
玄帝战术性咳了一声,道:“诸位爱卿的意思呢?”
主和派的官员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陛下学坏了,开始恶心人了。
他们现在还敢阻止吗?
谁阻止,就得损失一双儿女。
李瀚儒出列,俯身道:“陛下,宁侯爷说得对,南越以下犯上,可恨至极,当予以重创,让他们懂得君臣之道。”
沈敏出列,“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