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龄端着托盘的手,指甲都快将上面的金丝雕花给刺穿了,彼时她正要去各处送衣物。
她扯了扯嘴角,笑意僵硬的走了过去:"珊月,你不舒服吗,要不我去给你请太医过来"
宁珊月此刻不想见任何人,一见这栗妙龄便皱了皱眉:
"不用,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我去湖边静一静。"她跑得极快,裴昀很快就跟了上去。
栗妙龄盯着二人背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们家主子这可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蓉蓉没听懂:"啥"
宁珊月要和离,秦郁楼肯定不想放手,谁都知道是整个秦家都不愿意。
栗妙龄脸色极为难看,若是太子给宁珊月换了个身份再迎入东宫,
按照太子对她的喜欢,不是太子妃,也会是良娣,生下长子后,也会抬为太子妃。
蓉蓉叹道:"哎,二姑娘定是又伤了胃,我给她熬点小米粥,要不然夜里还得干呕。"
栗妙龄冷笑着,心底实则早已抓心挠肝:
"傻丫头,女子呕吐怎会是伤了胃,是有孕了呀。你们家主子,要飞上枝头了。"
蓉蓉立马走了过去,捂住她的嘴:
"你说什么呢,别乱讲!
二姑娘的胃从小就不好,受了气容易反胃,栗小姐你这是知道的呀,怎乱说呢
什么飞上枝头,您不会是以为二姑娘跟太子那啥"她蓦的瞪大了双眼,惊惧的望着栗妙龄。
栗妙龄道:"难道不是吗我对珊月可真失望,好好的姑娘家,高门嫡女,怎做出这样堕落之事。"
蓉蓉立即解释道:
"没有的呀,二姑娘跟太子爷清清白白,不仅如此,跟那个负心汉算计郎都是清白的。
这怎会有孕呢,绝对不会的。"
栗妙龄神色微颤了一下:"你说什么,你说珊月没有跟秦郁楼圆过房"
蓉蓉闭了嘴,说了两句敷衍她的话就走掉了。
栗妙龄心中震惊不已,若跟太子没有发生任何事,若宁珊月和离后还是处子被太子知道了的话,那不知道得多兴奋。
栗妙龄只觉事情不大对劲,当日便找了借口,替换来往上林苑返回鹭山送衣物的宫女,自己顶了上去。
裴昀一直跟在宁珊月的身后,怒道:"你不可能还要去殉个情吧"
宁珊月站在湖岸边,任凭一场秋雨将她彻底打湿,似笑似哭的道:
"我只觉自己的人生好失败,什么首席女官,什么皇后娘娘亲自培养出来的人,都不是。
我对他也算是问心无愧,可是秦郁楼!"
她回神,两眼猩红的看着裴昀:
"秦郁楼为什么要那样算计我,我到底是哪里令他厌恶,要这般害我!
宁家为秦家就这两个月,能帮的都帮了,能做的都做了,秦家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我在宫宴上所得功绩,对秦郁楼并没有坏处,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泪湿了整张面颊,宁珊月此生从未觉得自己的人生这样失败过。
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却被自己的枕边人如此厌恶,如此算计不愿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