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翰自嘲的笑笑说:知道我的感受看来你准备的很充分啊,那么现在就说一个理由吧说一个让我感到真实的理由。
薛萍哭的更厉害了,不过萧博翰现在不敢轻易的相信薛萍的哭声了,他很警惕的告诫自己,不要在靠近这个女人,更不要相信她的眼泪,收起自己的怜悯和同情,看看她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来。
薛萍用茶几上的餐巾纸不断的抹着泪水,萧博翰的蔑视让她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蔑视自己,自己也都能够承受的起,但唯独萧博翰不能蔑视自己,因为他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真爱过的男人,他的眼光就像刀一样切割着薛萍的心肺,让她一阵阵的疼痛。
萧博翰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哭,一句话都不再说了,薛萍又继续的哭了好一会,她激动的情绪也得到了释放,慢慢的停住了哭啼,人也逐渐恢复到了往常那平淡的状体中,她端起了水杯,轻轻的喝了一小口,说: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原因的。
萧博翰看着薛萍,点了点头:那就说吧。
在鬼手到我歌唱闹事的那个时候,我就准备找上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样的帮助
我需要你帮我对付江卓,我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薛萍咬着牙说。
萧博翰有点发懵,她和江副局长有仇,可是他们过去都不认识啊,萧博翰疑惑的说:你们真有仇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以前了,当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我姐姐为了供我上学,就来到了柳林市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卖保险的,后来她自杀了。薛萍说道这里的时候,眼中有充满了泪水,但她没有哭,她的表情是冷峻的。
萧博翰有点怀疑薛萍的描述,但他决定继续的听下去。
薛萍低下了头,回忆着说:我们不知道她在柳林市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留下日记或者遗言,直到两年前我遇见了一个和她一起来打工的大姐,我才知道,我姐是因为江卓才自杀的,那时候,江卓是刑警队的队长,他认识了我姐,后来他们同居了,但时间不长,他就抛弃了她,最后我姐一时想不通,就喝药了。
萧博翰呆呆的看着薛萍,他也一下想到了自己有一次看到薛萍的照片,那很多照片旁边都有剪裁的痕迹,自己当时还在心中暗自奇怪,原来这应该就是她姐姐吧。
可是萧博翰马上有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她的泪水和谎言,谁能保证她说的不是假话呢
萧博翰没有说话,他沉默着表露出了自己的怀疑。
薛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旧报子,递给了萧博翰,那是一张好些年前的柳林市日报,上面一条消息正说的是这件事情,说一个姓薛的女子,在自己住租住的房里自杀了。
上面还有一张很小的照片,照片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有一点薛萍的影子。
萧博翰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了,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种对薛萍的同情和怜悯,也有了一股对江副局长的憎恶。
不过他还是奇怪,就算薛萍没有办法让江副局长付出代价,让他受到惩罚,但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让自己和江副局长发生矛盾,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呢
萧博翰说:就算你说的是真实的,就算你和江副局长有刻骨的仇恨,但拖我进来,让我也被他打击,这是为什么
薛萍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博翰说:因为我很久之前就听过你的名字,也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传说,包括你在危难中受命,保住了恒道集团,击退了包括苏老大在内的帮派一次次进攻.....。
萧博翰不想听到这些对自己赞誉,一下就打断了她的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比我更强大,当你也和江卓成为仇敌的时候,我报仇的机会就一定更多,希望也就一定更大,所以我要拉你进来。
萧博翰一下子听的目瞪口呆了,她费尽心机的就是为了把自己也变成江副局长的仇敌,让自己帮她完成对江副局长的报复,这实在有点让萧博翰无语了。
两人都沉默了,他们各自看着对方,都在想着对方的心情,不过在这个沉默中,萧博翰慢慢的也有点理解薛萍的所作所为了,她自己也付出了太多,付出了青春
和肉体,自己也许是她的一种期望。
萧博翰在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叹口气说:问题是我和你一样,面对江卓,我也束手无策,我也只能任其宰割,所以这次你挑错了人,也押错了宝。
薛萍悠悠的说:我没有选择,你是我唯一感觉有点希望的人,你都不行,我也没有办法。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锦绣城是你的产业吗萧博翰一直都感觉奇怪,一个这样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挣得这庞大的产业。
不是我的,是柳林铁路局局长的,我不过是他一个名义上的代理人。
他为什么找你代理
我需要靠山,我需要报仇,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牺牲自己,所以他让我代理,就是必然的事情。薛萍毫不在意的说,今天她不准备再对萧博翰隐瞒什么了,她准备满足萧博翰任何的好奇。
但萧博翰也已经不需要在问什么了,他为薛萍感到了悲哀,也为自己感到了无奈,事情已经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先不说自己是否能同情薛萍的遭遇,也不说自己能不能理解她采取的方式,问题是情况已经变成这样,自己想后悔,想和江副局长和解都没有机会了。
薛萍利用自己的年轻气盛,挑起了自己和江副局长的一场战争,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否则,后果就是自己退出柳林市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
萧博翰沉思起来,薛萍却在继续说:揭发江卓的材料也是我故意写的,我知道那没有结果,只是为了让他对你仇恨,对你发起攻击,而你,就只能和他抗争,这样做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除了拉你上我的战车,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萧博翰摆摆手,制止了薛萍的话,他不想做一个懊悔者,更不想做一个怨妇,刚才薛萍的话对萧博翰有了一种启发,这种启发很朦胧,萧博翰想捕捉到这个灵感,但却很难一下子抓住。
萧博翰站了起来,他在办公室来回的走动了还一会,才停住脚步,对薛萍说:行了,我都听清了,你可以回去了。
薛萍没有站起来,她呆呆的看着萧博翰说:我来是想请你原谅我的。
我已经原谅你了。
我来还想请你帮助我打垮江卓。
萧博翰就目光咄咄的看着薛萍说:你以为江卓是个小混混,你以为我是柳林市的市长你走吧,我能不能扛过这一关都很难说,更不要提帮你报仇的事情了,我们都是普通人。
薛萍就痴痴的说:我一直相信你能够有办法对付他的,不然我何必挑起你们之间的争斗,你能行的,博翰,你好好的想想,你一定能做到的。
萧博翰喟然长叹一声说:你真的涉世太浅,你不知道一个公安局长对我们这样的帮派意味着什么,你走吧,我不怪你,但我也没有办法对你承诺什么的,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薛萍眼中又有了泪水,她在为自己,也在为萧博翰伤心,看起来,自己错了,自己本来是不用把萧博翰也拉进这个泥潭的,她不知道该怎么给萧博翰道歉,以求的他对自己的谅解。
萧博翰不愿意看到她的泪水,自己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再也没有回过身来,他听到了身后薛萍离开的脚步,也听到了薛萍哽噎的告辞,但萧博翰一直没有转过身来,他不能给这个本来就够可怜的女人一点点的希望,因为那样恐怕以后还会让她再一次失望,自己是不是能应对目前的危局,现在还没有一点胜算,更没有丝毫的把握。
柳林市很多人,很多帮派都已经看出了恒道集团的困境,先是治安大队的一次突查,接着是史正杰派人骚扰,这已经表明了恒道集团目前在受到包括政府在内的一种打压,这样的情况谁都能想到结果,看来恒道集团差不多了,以后剩下的就是一步步走向萧条和没落,一个帮派没有处理好和警方的关系,任你是谁做大哥,最后都难混下去。
整个白天萧博翰接到的电话也出奇的少,除了他自己发布了几天指令,让几个场子今天关门之外,几乎外面没有谁再给他打电话了。
本来这段时间是请客,喝酒的大好时光,过完年有些没有排上请客的人,现在才开始补酒,但人就是这样势利,谁愿意和一个行将奔溃的企业老总把酒言欢呢没有落井下石已属难能可贵了,根本就不要指望谁来雪中送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