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音不再犹豫直接起身离开了牢房,而剩下的人则赶紧将狱卒拖到角落里藏了起来。
……
另一边。
苏晟铭被引入一间客房,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房顶还挂着蛛丝,家居摆设上也都是灰尘,只有床铺是新换的。
他不由蹙眉,心想这些人可真会敷衍他,竟然连为什么都不打扫。
于是他笑着问:王捕头,这房间确定是给我住的
王涛忙笑着说:那是自然,公子你随便住。
那我怎么吃饭
公子远道而来自然是由我招待,不过您也知道,丘县如今粮食紧张,只怕是要亏待公子了。
苏晟铭知道,他这是在试探,于是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
我这人出门在外从不亏待自己,王捕头,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我吃点儿好的
王涛见钱眼开立刻笑着接下:够了够了!公子可真是出手阔绰啊!您稍等,我这就派人吩咐下去,给您上最好的饭菜!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晟铭见人走了立刻关上房门四处查看,确认没有机关后终于坐在床边松了口气。
这个王涛笑里藏刀肯定不安好心,搞不好想要谋财害命,得想办法尽快找到些证据。
想到这里,他便开门想要出去走走,刚到院门口便被两个官差阻拦。
公子要去哪
苏晟铭面露不悦语气也不怎么和善:我自然是想要出去逛逛啊,刚到这丘县还没来得及四处走走呢,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那官差说道:我们头儿吩咐了,外面不安全,为了公子的人身安全考虑,还是请您暂时在院子里走动,不要随意外出!
那我要非得出去呢!
那我们只能阻拦。
见对方不肯退让苏晟铭也不好硬闯,万一引起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生气地摔上院门回到了房间。
看来这个王涛是故意的,想要囚禁他。
苏晟铭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转而便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对啊……这个王涛是把我当成新任县令苏晟云了,他明知我微服私访又怎么敢动用权利囚禁我难不成……是打算对我下杀手
想到这里,苏晟铭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不行,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自保!
……
天色渐晚。
房门被人推开,王涛拎着食盒与一壶好酒走了进来。
陆公子休息得可好
苏晟铭起身走到桌旁坐下,脸色不悦:自然是休息得好!
可这语气听着有些不高兴啊,怎么了,可是谁得罪公子惹您不痛快了
苏晟铭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质问:王大人你将我带到这县衙客房却又派人看守着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要囚禁我吧敢问我犯了何罪
王涛连忙笑着打圆场:陆公子言重了,我怎么会囚禁你呢我是想保护您的安全啊!如今丘县不比从前,到处都是饿肚子的老百姓,若是知道您身上揣着银子,肯定会动歪心思的,我这绝对是为了您考虑。
是吗
当然!
见他一脸笃定,苏晟铭脸上的表情逐渐松动,露出一抹笑容。
还是王捕头顾虑周全,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这就喝杯酒给您赔不是!
苏晟铭连忙拿起酒杯,先是若无其事地闻了闻,然后才一口喝下。
陆家是做香料生意的,苏阑音对香味格外敏感,还曾教过他们兄弟几人分辨迷香。
苏晟云那个笨蛋对味道没什么反应,没有学会,但是他和大哥都学得差不多。
再加上他之前又在醉仙楼干过,所以对酒香和迷药的味道很熟悉,这酒里有没有下药,他分辨得出来。
想来王涛也怕他的暗卫,所以不敢下药。
不过,若再试探下去,搞不好王涛会察觉出他身边根本没有暗卫。
于是他几杯酒下肚,立刻红着脸与王涛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
老哥我跟你讲,其实我压根儿不想来丘县这个破地方……嗝……不对,我说错了,我想来……想来……
王涛眼珠子一转,连忙问道:陆公子这话怎么让人听着不明白呢
苏晟铭笑着反问:王捕头,你有没有去过盛京城
这个我自然是没去过。
那你下次去一定要找我,我带你去最大的青楼……呃嘿嘿……
青楼王涛眼底闪过精光,一脸怀疑。
哎呀,都是哥们儿你跟我装傻呢我跟你说,像我这样的读书人没别的爱好,平日里就是一些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是吗,那陆公子还真是会享受。
那是自然,盛京的美人可不一般……话说回来,咱们这儿有没有美人啊……
苏晟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倒是也有,不过肯定比不上盛京女子的姿色。
哎呀,这怕什么只要能喝喝酒说说话就行了!
这不妥吧
你怕什么怕我没钱哈哈哈……
说着,苏晟铭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在下有的是钱!王捕头,你还不快去给我找两个美人作伴你知不知道这漫漫长夜我多难熬
王涛将信将疑地收下银票,心里想着:看来这个新来的县令是个色令智昏的家伙,如此岂不是好拿捏了。
想到这里,他收下银票笑着说:在这儿多没意思,公子要不要跟我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好啊!这就走!
……
两人离开县衙后直奔丘县的花街柳巷。
他们前脚离开,一道黑影便趁着夜色潜入县衙的屋顶上。
苏阑音蒙着黑色的面巾,悄悄探出头往下看去,只见县衙别处没有任何官差,唯独县令书房的院子外围了一圈人。
看来,重要的证据一定都在书房,否则也不会日夜巡守。她低声自语。
只是这么多人,很难悄无声息地靠近。
苏阑音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即一个邪恶的念头涌现。
二哥对不住了,先牺牲一下你的厨房!
说完,她直奔县衙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