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琳,你做什么!"
舒晚吓得连忙冲过去,却被季司寒伸手拦下来。
男人冷淡的眸子,染上几分怒意,"把人放了。"
沈娇琳其实也有点害怕,哆哆嗦嗦的说:"这是我孙女,是我儿子留下来给我作念想的孩子。"
乔治见状,上前一步,指责沈娇琳,"法院都已经宣判,你还抢着孩子不放,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沈娇琳闻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果果,见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失望的,看着自己时,沈娇琳心里复杂极了。
见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强行带走孩子,舒晚开口劝道:"沈女士,果果的意愿是跟我,不是跟你,如果你真的爱池砚舟留下来的孩子,那么就尊重她的选择吧……"
沈娇琳还是有点舍不得,抱着果果,朝舒晚摇头,"这是砚舟的骨肉,有她在的话,我就不用日日夜夜抱着砚舟的照片想他了,舒小姐,你还年轻,还能生孩子,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而我,就只有她了……"
沈娇琳脸上流露出来的,对儿子想念的情绪,令舒晚微微皱了皱眉,"可是,沈女士,池砚舟生前的遗言,是把孩子托付给我,果果的意愿,也是跟我,你总得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他们着想吧"
沈娇琳再次看了眼怀里的果果,还没开口回舒晚的话,就见果果冲她龇牙咧嘴:"坏女人,你只会强迫我,我才不要跟你走呢,快放开我,不然我咬死你……"
说完,果果真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儿子去世后,沈娇琳茶饭不思,瘦了很多,果果使劲咬,也只咬到一层皮。
望着自己那层被咬起的皮,沈娇琳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缓缓松开了她……
大家没在意她为什么会松开孩子,反正她一松开,乔治立即冲过去,一把将孩子抱了过来。
一群人,扫了她一眼,各自上了车。
只有舒晚,回过头,看了沈娇琳一眼。
也正是因为这一眼,叫沈娇琳鼓起勇气,拦截下季司寒的车……
季司寒以为她又要抢孩子,刚想命苏青下车赶走她,却见她弯腰,看向车里的舒晚。
"舒小姐,我以后……可不可以来你家,看看孩子"
方才在庭上,乔治和沈南意指控她的时候,沈娇琳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对儿子、儿媳,确实很苛刻。
池砚舟小的时候,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逼他学习,将来好做沈家、池家的继承人,却没怎么关心过他。
特别是意识到儿子恋爱时,她不会替儿子感到高兴,而是觉得像初宜那样身份的人,根本帮不上她的儿子,便想方设法拆散他们……
当年,初宜和池砚舟闹成那样,她的贡献,也是不少的,所以乔治在庭上质问她的时候,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她确确实实,待初宜不好……
这段时间以来,每次想起池砚舟,沈娇琳的心脏就跟着钝痛,她以为把孩子抢夺过来,就能抚平伤口,可是,到今天才意识到,即便是把孩子抢过来了,池砚舟也回不来了……
她的儿子回不来了,难道连他留下的遗言,也要自私的,不管不顾了吗
可以说,为了这一点信念,沈娇琳最后放弃了挣扎。
只是眼前的小女孩,毕竟是池砚舟的亲骨肉,是她的亲孙女,她有些放不下。
舒晚第一次见沈娇琳的时候,她还挺精神的,这次再见,却发现她满脸沧桑,鬓角都发了白。
中年丧子,作为一个母亲,不论再怎么狠心,再怎么严苛,那失去的,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望着这样的沈娇琳,动了恻隐之心的舒晚,开口问果果,"念初,你同意吗"
她喊的是果果的大名,说明她承认果果是沈家的孩子,同时也尊重果果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