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王晓晴天带着查到的消息赶到医院,脸色发黑。
“你猜的没错,李氏集团的确只是个空包公司。”
楚仁放下手里的文件,听到这话,脸上并没有变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王晓晴天看着他这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就觉得生气,明明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一点都不着急呢?
仿佛是为了刻意吓唬一下楚仁,王晓晴天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起来。
“你不要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现在我爸那边查到的情况很复杂,虽然李氏集团名下很多子公司,但也只是临时控股。”
楚仁扯了下嘴角,拉长语气,“看来咱们这次真的遇到了大麻烦呀!”
王晓晴天气的牙痒痒,黑着脸,“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咱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楚仁反问。
听到这话,王晓晴天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一些,点头道:“的确,我查到李氏集团对外有很多阴阳合同,我们完成可以依靠这些……”
“伯父。”不等王晓晴天说完,楚仁就将其打断,脸上带着郑重,“这一次对方来势汹汹,我并不认为光靠阴阳合同就能解决对方。”
如果李闲这么好解决的话,他们三个人现在也不会出现在医院了。
王晓晴天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默认了这个事实。
恰逢此时,得到消息的王鹤鸣和张开结伴而来,进来就开始嚷嚷。
“爸,我才是您亲生的,您来了都不知道先去看看我,这一回要不是我命大,您估计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王晓晴天一巴掌拍在王鹤鸣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你胡咧咧啥呢?我要是早知道生出你这么个傻缺出来,我肯定多生一个。”
王鹤鸣捂着后脑勺,敢怒不敢言,他一肚子的怨言,在对上他爹那双冒着怒火的双眼时,瞬间罢休。默了默,他嘟囔道:“我又没有说错。”
对于这两父子的相处模式,其他两人都已经习惯了,默默不做声。
“伯父,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张开见闹的差不多了,赶紧出来转移话题。
面对其他人,王晓晴天明显是另外一个态度,叹了口气,“目前情况不太好,刚刚我已经和楚仁说了,还是要尽快商量出解决的办法,否则咱们就被动了。”
谁知道李闲那个王八蛋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如果在此之前,他们一点办法都不想,完全没有行动的话,这一局他们必输无疑。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楚仁身上。
有些人仿佛一生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和核心,所有人都相信他有着力挽狂澜的能力。不管事情变得有多糟糕,他都能解决。
“其实也不用着急。”楚仁慢吞吞的说话,语气里透着散漫。
“这怎么能不着急呢?”王鹤鸣第一个急了,连忙开口。
谁知,话音未落他又被他亲爹给教训了。
“吵什么吵,听楚仁说!”王晓晴天一副不耐烦的态度,非常明显。
王鹤鸣张了张嘴巴,最后只能憋屈的闭嘴。
楚仁好笑,言归正传。
“伯父,我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们侥幸逃生,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同聪明人说话,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过清楚,对方也能明白。
“你的意思是,李闲可能还会出手?”王晓晴天脸色凝重。
“他不会那么傻吧,已经有过一次了,咱们肯定会有所防备的,他要是再出手,岂不是自投罗网?”王鹤鸣更不理解。
张开也跟着点头,“虽然李闲那个人逛妄自大,但是他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吧?”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可事实上,不是常理之中的认为就是真的,有些人的行事风格和大多数人想的往往差距甚大。
“是么?”楚仁摇头,“我堵他一定会再次出手,并且就在这段时间内。”
有时候,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亲人,而是对手。
“为什么?”王晓晴天询问。
楚仁认真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大概是忍耐够久了,他不想我们继续存活在世,我们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的失败和耻辱。”
第一次被这样评价,王鹤鸣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没想到我还能被人这么放在心上啊!”
“难道你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儿么?”王晓晴天咬牙切齿的质问。
王鹤鸣赶紧摇头,斩钉截铁,“当然不是。”
王晓晴天懒得和自己的傻儿子计较,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你想好怎么做了么?”
楚仁望向他们,眼眸深邃,“什么都不用做,放松警惕,给对方可趁之机。”
“什么!”
“你是不是摔坏了脑子?”
“楚仁,这件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三个人同时质问,一个比一个不淡定。
楚仁收敛神情,望向叽叽喳喳的鸟,用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说:“不给对方可趁之机,鸟儿又怎么会自投罗网呢?与其费尽心思的抓到对方的把柄,为什么不让他掉进自己编织的陷进里呢?”
清冷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抚平那些不安的情绪,带着无法言喻的力量。
“可是这个办法也是冒险的,稍有不慎……”后面的话王晓晴天没有说出口,但谁都知道那是什么。
楚仁没有再开口,他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他做好的决定,基本上是不会更改了。
“那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么?”王鹤鸣还是觉得不行,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可以去多吃点零食。”张开回了句。
王鹤鸣瘪嘴,“我认为还是可以做点防备的,万一出现了不可控的因素,咱们也不至于输的一败涂地。”
毕竟牵扯到了性命上面,谁都不敢大意,如果能多一层保障是最好的。
其实张开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更相信楚仁的判断,“但一旦被对方察觉到,那这一切都没有用了。”
就李闲那个破胆子,稍微察觉到一点东西,恐怕立刻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