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忍受着这般痛苦,直到第三天,他将我封印在一把剑中,也就是那时候的惊伤剑。
将我带到了深泽,他的速度很快,轻车熟路,仿佛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处。
很快打开了来到这里的道路,但他并不是自己打开的,而是通过我的魂体。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想要进入时通过灵魂。
道人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他掠过了其他地方,来到了这间房间。
他当时站着的,就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
说道这里,连初之指了指楚仁下方的位置。
楚仁点了点头,继而摩挲着下巴开始沉吟起来:
“当今自然无法找到神魂,所以便将目光放在了极阴或者极阳的灵体之上。
不得不说,此人在炼器之上造诣非凡,毕竟他没有传承,在地球上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让人十分吃惊了。”
楚仁说的神魂,自然指的是修士的魂魄,而当今世界上修士除了他楚仁怕是找不到第二个。
想到这里,楚仁庆信自己不认识此人,否则现在漂浮在半空的就不是连初之,而是他自己。
因为神魂的质量大过一切凡魂。
即使是至阴至阳的魂体,也无法与修士的神魂相比。
有人或许会问,武者的灵魂是否有相同的效用。
其实不然,一般武者到了龙武境,魂体才开始开窍,但即使是有提升,
实际上也是不如一些特殊的灵魂的,就好像连初之这般的稀有灵魂,加之繁琐的仪式刺激其潜能,是强于龙武的灵魂的。
不过武者到达神武之后,灵魂将会来到另外一个层次,当然强过这些魂魄。
可显然那道人即使很强,也大概就在神武境界,根本无法获得同境界的魂体。
所以自然将目光放在了他所能获得的最好的魂体身上。
“这道人所图很大,若是真让其练成了器灵,拥有这把武器的他,这地球上或许真就无人能敌。”
楚仁对于道人的做法多少有些了解,却不可能理解。
这种方式太血腥了,献祭活人,甚至还要给魂体带去极大的痛苦。
换做楚仁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这也是为什么楚仁明明知道这种方法可使得飞剑的威力更强,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去实行的原因。
他有自己的底线。
“你果然很清楚。”
连初之见楚仁完全说到了重点,心中实际上是有一丝欣喜的。
因为楚仁越了解,说明他之前说话的可信度越高。
“在这方面,我也许比带你来到这里的人更加清楚。”
楚仁自信的笑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也知道,他实际上完全做错了。
错的离谱,不仅白白害死了一条性命,还折磨了你这么久。”
“你说他错了,所以此人找上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成功,他只是为了尝试。
便策划了这场时间,将我生生的杀害,让我与家人阴阳相隔,每日还要忍受地狱般的煎熬?”
连初之脸色大变,大声的质问着,似乎要将她心中的委屈,不甘统统宣泄出来。
“我想是这样的,那人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我想那人无论是在修炼还是在炼器上,都是个极端的疯子。”
对于连初之的歇斯底里,楚仁表示理解,却也无可奈何。
历史已然如此,无人能够改变。
连初之再次陷入了沉默,她的拳头握得很紧,双目中满是仇恨。
“你能够答应我杀了那人,我便允诺你刚刚的事情。”
感受到连初之话语里的森寒之意,楚仁笑了笑道: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告诉你这件事实际上最大的受益方应该是你,
而且我是与你合作,至于要不要这样做,决定权在与你自己,但你要清楚,这绝对不是请求。
更不可能是你用来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
当然如果你真的成为我的器灵,我们共为一体,我也有义务帮你清理你的事情。
但这是后话,并不是我现在能给你承诺的事情。”
“你说的有道理。”
连初之罕见的认同了楚仁的观点。
“你还没说完呢,之后呢?
将你带到此地,他又做了些什么?”
楚仁继续问道。
连初之理了理思绪,其魂体缓缓的来到石桌旁坐下,这才继续说道。
“来到此地之后,他便将此地的机关打开,火焰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
那火焰很奇怪,我能感觉到我只要沾染道一丝便会彻底融化在这个世间,
那是能够对魂体都造成伤害的火焰。
我感到很害怕,也很无助,甚至不知道他接下来又要对我做些什么。
很快的,他开始将我与那柄剑一起丢进了这个炉子里,在火炉中,我承受着火焰的炙烤,
而这种灼烧感比之之前所有的痛苦加起来还要强烈,就好像我的灵魂是一张纸,然后火焰慢慢的将其燃烧,
彻底燃烧殆尽之后,又重新恢复。
如此仿佛,我能感觉他好似在锻炼我的灵魂,可过程却真的如同炼狱般的折磨。
那时我也无暇顾及他的举动,只是知道最后他将我取出,脸色很难看。
他说失败了,而我也就成为了这样的半器灵的存在。
再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惊伤剑给了何家,那人也不知所踪了。
只是那人虽然走了,而我那被钉下一百零八根木钉的地方,日夜都会疼痛,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说完一切,连初之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怨恨之意,她愤恨道:
“如果不是何家谄媚,如果不是那人不顾他人的生命。
这种非人的折磨又怎么会落在我的头上,我连家当时在天龙城也算是名门望族。
我本应该美好的过完自己的余生,正是因为这些来自地狱的牲畜,
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我的生命,给我这些年来灵魂的折磨,最后还要利用我的力量为其保命。
多么讽刺啊,我从头至尾竟然没有办法为自己的生命做主,即使死了灵魂也要完全受制于他人摆布。
你能够了解我内心的煎熬吗?”
连初之说道最后,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哀伤,可她身为魂体,无法流下眼泪。
有时候一件事真的能够悲伤到连发泄悲伤的情绪都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