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恒镜片下眼睛闪动着冷光，他盯着楚歆，等着她说出下文。
“我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苏之恒……你陪大佬的日子，还快乐吗？你知不知道，做演员这一行，就是可以认识很多人。很多有钱人愿意投资，也愿意在这个圈子里找乐子。我呢，恰好参加了一个饭局，给大老板推荐我的团队。本来呢，我是想做个好人，捧捧你，也让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结果，你猜怎么样，居然有人认出了你……”
“闭嘴。”苏之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把抓住了楚歆的头发，把她往后推。
“偏不。之恒，我是真心疼你，年纪小小的，遭了那么多罪。陪大佬的日子，尤其是那些男人，日子不好过吧。”
“你真的是不怕死。”苏之恒的脸色彻底变了，用力把楚歆推到了墙角。
“苏之恒我为什么要怕死啊？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我就是个爱装，不要脸的人，而且我最喜欢心狠手辣的人。刺激！你比钱恒刺激多了。知道我为什么当演员吗，很多现实中不让做的事，可以在影视剧里演哪，过瘾啊。”楚歆也不怕，抓着苏之恒另一只手往心口上放，“你听听我的心跳声，是不是很快，为你跳的。”
苏之恒用力打开楚歆的手，厌恶地骂道：“真是个贱人。”
“你好到哪儿去？”楚歆不屑一顾地回击道：“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以后听我的。反正你的一切资料，我都收集好了，我只要少一根头发，所有的资料都会送去给你的对家。”
“我没有对家，我只有即将被我踩在脚下的蝼蚁。”苏之恒冷笑道。
“行吧，你爱怎么想都可以。我去楼上房间等你，你啊，我吃定了。”楚歆朝苏之恒笑了笑，扭着腰走开了。
苏之恒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楚歆碰过的地方，沉着脸色往外走。
楚歆从玻璃反光上看到他跟过来，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她迅速走出大厅，上了专用电梯。苏之恒跟出来，朝电梯看了一眼，直接往楼下走去。
楚歆站在电梯里，看着苏之恒走开，恼火地翻了个白眼，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走着瞧。”
——
苏之恒拉开车门，动作有些粗鲁地坐上去，扣好安全带，脚下滑门一脚踩到底，疯狂地往出口开去。车轮在地上碾出的动静惊动了停车场的保安，大家跑出来，只来得及看到他直接冲过了收费口，狂飙离开。
“他是不是疯了？查一下车牌号。”
“查了，是剧组的车。”
“有病啊，去找剧组说说。”
人群散去，停车场里陷入幽暗冷清中。
苏之恒开着车，一路狂飙。已是寂夜深深时，他毫无目的地在路上开了许久，突然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停在了长路的正中间。
刹车声刺耳地在夜空里回响，他冷着脸看着前方。这路一直延伸向暗黑的深处，前面一点光都没有，四周是如此地静，仿佛天底下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坐了会儿，用力摁了两下汽车喇叭，大吼道：“我有钱，我很有钱！”
声音回响，寂灭。
他孤零零地坐在车里，瞪着腥红的眼睛，慢慢把手机举到嘴边，发送了一条语音消息。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告诉你，我是要让你知道，让所有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真心实意是可以人工制造的，是可以弄假成真的，是可以买卖可以操控可以被人看不到的！”
没有人回复他。
他放下手机，恢复了冷静，发动车继续往前开。幽冷的光从车窗照进来，他的嘴角微微歪起，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
乔千柠和君寒澈回到家已是凌晨。
夫妻二人轻手轻脚地进门，刚准备溜进房间，突然间灯光大亮。夫妻回头看，只见君南麒光着小脚，穿着君寒澈的大衬衣，正气呼呼地看着二人。
“你们两个，还记得你们生了一个儿子吗？”
乔千柠和君寒澈一眼，过去拉君南麒的手：“生气啦？妈妈明天会早点回来。”
“呵呵，恋爱中的女人，一个字都不能相信。”君南麒扭开小脑袋，恼火地说道。
君寒澈走过来，蹲到君南麒面前，低声说道：“妈妈的话就可以信。”
“恋爱中的男人，脑子都不够用。”君南麒又说道。
“哪儿学的！”乔千柠抚额，无奈地说道。
“妈妈，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们是不是不记得生过一个儿子了？天天就知道谈恋爱。”君南麒也抚额，动作像极了乔千柠。
“睡觉，明天爸爸带你去看机器人。”君寒澈站直腰，下命令。
“就是你上回说的那最新仿生机器人？”君南麒眼前一亮，跳起来欢呼。
“对，现在马上去睡觉。”君寒澈点头。
君南麒马上跑进了他的房间。
“小男生真是好哄啊，”乔千柠感叹道。
“我也是小男生，”君寒澈转过身抱住了乔千柠，“你也哄哄我。”
“爸爸。”君南麒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大声问道：“我能带傅扬一起去吗？你们先别亲亲，爸爸现在就派人去接傅扬吧。”
“君爸爸快派人接傅扬。”乔千柠笑着拉开君寒澈的手，进了房间。
君寒澈走过去，蹲到君南麒面前，低声说道：“现在太晚了，爸爸的员工也需要休息，明天早上爸爸和你一起去接他。”
“知道了，爸爸晚安。”君南麒吐吐舌尖，乖乖地回了房间。
君寒澈站在门口，看着他躺到床上，这才回房。乔千柠已经坐在桌前在接收文件了，实验室出的新数据，会第一时间发给她看。
“乔博士，下班时间可以专注陪老公吗？”君寒澈走过去，直接摁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就看一下下，马上就好。”乔千柠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非常敷衍地撒了两句娇，匆匆地打开了电脑，“给你治好夫眠最重要了，我先看看这次的实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