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柠嘴角越抿越紧。
穷不是罪,恶才是罪。她没穷过吗?她穷的时候简直不堪回首,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去伤害别人,哪怕是走投无路,也只是……卖掉自己的婚姻。
“我不会原谅你。”她冷冰冰地说道。
“乔千柠,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磕头。”瘦女生膝行往前爬,不停地磕头:“我是被逼的,我真是被逼的!”
乔千柠愤怒地反驳道:“你不是被逼的,你只是为了钱!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你可以来找我,如果我嘲讽你打你骂你,你再来报复我,我没话说。可是你没有,你就是收了钱而已。”
瘦女生抹着眼泪,哇哇大哭:“不是的……你原谅我!我不能毕不了业,那我这几年就白费了,我的人生就完了呀。”
乔千柠怒不可遏地说道:“那是你的事,做错事就要负责!我只管我要的公平,我不管你的人生怎么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院长听到消息赶过来了,脑袋从会议室门口伸进来看了一眼,又缩回去。
左明柏在外面拦住了他们。
“我们处理一点私事,讲清楚了会全部向院长先生汇报清楚。”左明柏笑眯眯,又文质彬彬地拉着院长去对面的办公室里坐。
几个女生刚生起的希望又被掐断了,绝望地贴着墙根站着。瘦女生在地上瘫着,乔千柠在沙发上坐着,君寒澈坐在院长的办公椅上,椅子背对着她们,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当然,仅是这背影,已经够让几个女生吓得瑟瑟发抖了。
另三个女生的脸色难看至极,名单上的另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了,大步上前指着乔千柠痛斥,“你不要仗着有钱作威作福!”
“我从进入这所学校开始,每天睡眠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四个小时。你们在睡觉,我在看书,你们在逛街,我在看书,你们在恋爱,我在看书……我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了这些书上面!你就凭楚歆几句话,就断定我的成绩是买来的。”乔千柠抹了把脸,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把正面转向她,“好,我们来比一下。除了第一中医,国内还有几所有名的中医大学,你可以随便挑一所,我们现在来做他们的试卷。”
女生楞住了。
“来吧!”乔千柠把电脑塞给她,冷冷地说道:“若是你能赢我一分,我就让你们出去,从此不提这件事。”
女生咬咬牙,在网上翻了一会儿,打印出两份试卷。
乔千柠看了她一眼,拿起试卷坐到一边去做。女生不停地抹汗,不时看乔千柠一眼。这是研二的试卷,昨晚才放出来。她昨晚好奇搜出来看过,所以故意拿出来刁难乔千柠。就算她不会,乔千柠也不可能会!
会议室里不时响起另外三个女生的啜泣声,除此之外就是两个人写试卷的动静。
四十分钟后,乔千柠站了起来,盯着女生说道:“我做完了,你记住,愿赌服输。”
女生的汗越流越多,她咬着牙,朝乔千柠伸手,“给我看。”
乔千柠把试卷放到她的面前,用电脑压住,冷冷地说道:“请院长和今天负责答辩的赵教授、李教授过来一趟,当面判卷!”
女生抹汗,咬牙点头。
过了会儿,院长带着赵教授和李教授进来了。当着两个人的面,一题一题地改完,满脸震惊。
“乔千柠,你做过这份卷子吗?”赵教授看着乔千柠问道。
“没有。几位教授若不信,可以现场出题。”乔千柠说道。
赵教授沉吟片刻,随手写了几道题给乔千柠,乔千柠用五分钟全部答完。
女生彻底瘫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乔千柠,一遍一遍地说道:“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我已经自修到研三的课了,你应该直接挑研四的卷子。”乔千柠冷冷地说道。
女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乔千柠。
“我说了,愿赌服输。”乔千柠盯着女生说道:“你要庆幸今天羞辱的是我,我这些年被你们想像不到的人生打磨得像石头一样,打不垮。若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位,今天都别想顺利从答辩考场出来,那才叫人生毁了。”
呜呜……瘦女生大声哭了起来。另三个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哭。
“我们会严肃处理的。”院长面色铁青地瞪了四个女生一眼,转身走向君寒澈。
君寒澈这时候才站起来,和院长握了手,二人低声说话,声音太小,旁人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说的一定是处理意见。那四个女生急了,跪在两位教授面前,哭着求助。
“那个……乔千柠,你看她们认错了,平常表现都不错。今天就要毕业,不然的话……让她们好好向你道歉,这事就过去吧。”李教授不忍心,上前来给四个女生求情。
“李教授,”乔千柠摇摇头,小声说道:“不是我非这么讨厌这么狠心,今天她们欺负我,侥幸过去了,毕业后进了医院进了别的单位,也这么去欺负别人呢?她们会觉得没事的,认错就过去了。到时候,如果对方比我更狠呢,一刀子捅过去呢?又或者,对方胆怯,直接跳楼寻死了呢?还有,我本来就小气自私,我不想原谅她们,磕头也不原谅,哭喊也不行,出去四处说我恶毒我也不退让。我就是要让她们……毕不了业!因为,她们差点让我毕不了业啊!”
李教授哑口无言。
四个女生求助无望,绝望地嚎啕大哭。
乔千柠心软了,她看着手足无措的几个人,叹了口气,小声说道:“那我退一步,明年你们重考吧……”
“不许退。”君寒澈大步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开除学籍。”
“啊?”几名教授都楞住了。
君寒澈冷颜冷眸地扫过几位教授,指着瘦女生沉声道:“几位老师难道觉得这样的人能做医生?这两个,在乔千柠给我的新丽医院新聘医生的名单里!”
瘦女生哇地一声,哭声更大了,“可是楚歆说那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为了她把我们这些没背景的人招进去,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