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就坐在床边,睡了一会儿,言景祗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被子,随后渗出来握住了盛夏的手。
她抬眸看了言景祗一眼,被他这举动给吓到了,她还以为言景祗已经醒了。但是抬头时又发现他眼神紧闭,好像这一切都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他身上的体温还蛮高的,手心里燥热的温度也渗透入她的手掌心中。
他掌心里有薄薄的茧子,仔细摸起来还有点咯人。
盛夏也没什么事情,觉得无趣索性盯着他的手玩弄了起来。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盛夏忽然想起来,好像帮他修剪指甲这种事情,她只做过一次。那次还是她心情甚好,两人运动完后才帮忙修剪的。
她一直记得言景祗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的,又很修长。不像她的手指,虽然也有些长,但总带着几分肉感,跟他一比,立马见高低。
人总是喜欢在特定的环境里回忆,一旦这回忆开始了,却是怎么都阻挡不了。
回忆如潮水一般,毫无规律的往她的脑海中奔涌着,一下又一下。
盛夏轻笑出声,原来这么多年,属于她和言景祗美好的回忆也有这么多。只是在不经意间已经留在了心里,只要想起他,便能想起这些回忆。
盛夏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怕他着凉赶紧将他的手松开想要放回被子里。但是言景祗的手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死死地拽着她不愿意撒手。
盛夏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她看着睡着了依旧很英俊的言景祗,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着了,但盛夏抱着一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态度,轻声说:“言景祗,你这么做,让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两人曾经互相伤害,但又彼此深爱,兜兜转转,还是纠缠在了一起。这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对于盛夏而言,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宿命。
没听到言景祗任何的回答,盛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已经长出来的胡茬,还挺膈应人的。指腹间传来刺痛感,盛夏却像不知道一样。随后她的手进一步往上走,摩挲着言景祗的嘴唇。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但好像言景祗不是这样。
她的动作一如当初言景祗抚mo她的唇瓣那样,很轻很柔。随后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忽然站起来,盯着言景祗有些苍白的唇,眼神有些暗淡,随后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她的动作很轻很浅,就是简单的不带情欲的那种亲吻。而且动作只有一下,好像这样就能圆了心中的一个夙愿。
抬起头时,言景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在直直地望着自己,辨认不出他现在是不是清醒的状态。
盛夏也没想到言景祗忽然就醒了,她面上闪过红晕,眼中也带着几分尴尬的味道。唇边溢出一声轻咳,但没想到言景祗已经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