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善良的女人
我跟刘彪，扭打在一起。
根本不是对手。
“陈重，你真是不知好歹！”刘彪单手掐着我的脖子，眼如毒蛇，“当初在收押所给你钱你不要，现在你马上要进去坐牢，给你钱你还不要？你是成心跟钱过不去是吗？”
我憋的脸通红，喘不过气来，“刘......彪，你放手！”
刘彪另一只手，已经把我手中的刀夺了过来。
咔嚓！
刘彪对着我的脑袋，举刀便刺！
水果刀贴着我的耳朵，结结实实的扎进了我身下的木地板上。
我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刘彪站起来，整理头发，拍拍洁白的衬衣，“陈重，刚才我稍稍偏一点，你的耳朵就没了，再偏一点，你就没命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咳咳......
咳咳！
我一阵猛烈的咳嗽，要不是我从小水性好，在水下憋气时间长，刚才刘彪掐着我的脖子，换做一般人，早就窒息而亡了。
我躺在木底板上，喘着粗气，刘彪就是在目无王法，也不敢再这里动手。
“陈重，你自己选择？”
刘彪蹲在地上，递给我一只红颜色的香烟，“抽一根，这是特制香烟，不对外销售。”
我一扭头。
刘彪点燃香烟，“这样吧，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想通了，给我打电话，你真是傻，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还不离婚？”
我爬起来，指着客厅大门，“滚！”
“你不离婚，用不了几天，你就会被限制人身自由，被拘役起来，你儿子陈浩怎么办？”刘彪欲要离开，转身道：“好好想想。”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自字，“滚！”
“秋后的蚂蚱，你蹦跶不了几天了！”刘彪大笑，走出家门。
我收拾客厅的东西，准备去医院见陈浩和韩雪，我想陈浩，不知道这一次见陈浩，会不会是永别。
夏冰完全跟我断绝关系，电话也不接。
陈浩怎么办？
许安彤绑上了林栋梁这个大款，周峰应该是都被她甩了。
周峰知道许安彤背后的男人是林栋梁，早就撒手躲在一边了，不敢骚扰许安彤。周峰是那种背后阴人，不敢当面硬怂的软骨头。
我不知道，我那里来的勇气去反驳，去对抗林栋梁。
我只知道，我不能认怂。
不接受威胁和妥协，我要抗争到底。
“忘了说了！虽然你快要进局子了，我还说要说。”
刘彪折返回来，摸了摸右手食指上硕大的金色戒指，“夏冰你一定认识吧！”
“你想怎么样？”
我看着刘彪一脸卑鄙小人的表情，担心他对夏冰不利。
“别紧张，反正你就记住，别去招惹夏冰，也别碰她，不然后果要多严重，有多严重！”刘彪几乎是咬着牙，命令我说。
“你管不着！”我啪的一声，摔上房门。
透过猫眼，我看到刘彪一脸的猪肝色。
夏冰？！
刘彪怎么还认识夏冰？
我换好衣服，把照片和存储有林栋梁和许安彤视频的u盘用报纸包好，外面又包了几层塑料防水薄膜，埋在了小阳台，大花盆的泥土里，这个地方足够安全，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到。
该去找韩雪医生，看看陈浩了。
这几天，陈浩的病情非常不稳定，所为我不能去探视。
昨天晚上，韩雪说，今天也许可以。
楼下的快餐店，我吃了一碗面，开着丰田普拉多，去往海州市精神病医院。
路过儿童玩具店，我停下车，给陈浩买了一个变形金刚擎天柱。
陈浩最喜欢擎天柱，他说，他长大了就要做擎天柱一样的男人，谁也不能欺负他。
到医院门口，我觉得总是麻烦韩雪医生，很不好意思。
我又买了一些新鲜的樱桃，准备送给韩雪。
“韩医生，我妈怎么忽然间病情发作，这昨天还好好的。”一个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拉着韩雪，简直就是哭诉。
“韩大夫，我妈能好吗？她这是......”中年男子身边，一个枯瘦的女人说道。
韩雪没有发现我过来，“你们夫妻俩是怎么回事？我怀疑是你们对老太太不好，把老太太逼疯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去缴费，必须更换药劲更猛一点的药品，调解患者意识行为，要不然，有自杀危险。”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妈！”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嚎嚎大哭。
韩雪眼角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身材消瘦的女子喊道：“大男人，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要不是你啊，你妈早就......”
“你们先去缴费吧。”韩雪再三劝说，中年男人才离开。
我听到那个瘦弱的女子，骂骂咧咧的没完没了。
“韩医生！”我在背后叫住了韩雪。
韩雪转过身，擦了餐眼泪，“你回来了！怎么还瘦了？”
韩雪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鼻子旁扇着风，“陈重，你怎么一身烟味和酒味？”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笑道：“我喝了点酒。”
韩雪瞪了我一眼，“想见陈浩？”
我点头如捣蒜，“想！”
“跟我来！”韩雪在前边领路。
我跟在旁边。
在一个病房，韩雪停下来，“看那个老婆婆！”
我顺着韩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老婆婆，枯瘦如柴，面部颧骨突出，感觉随时能烟气而亡。
看了她，我想起初中课本上关于，那些吸大烟人的图片。
韩雪哭了，“她的儿女不孝顺，活活被气病了，水米不进，靠输营养液活着。”
我看了也很难受，给韩雪递过去一张手帕纸。这个老婆婆的子女，应该就是刚才拉着韩雪的那对中年夫妻。
韩雪接过手帕纸，擦拭着眼泪，“你说......她，辛苦一辈子，养了......三个孩子，现在六十多岁，成了这般模......样，生不生，死不死，精神上的痛苦远远大于肉体的痛。”
韩雪小声哭泣，她是真的伤心，真的动容。
这个女医生，太感性，太善良了。
我看着这个老婆婆，感觉那张标准的普通床，她瘦小的身躯躺上去，显得那张床，特别的大，特别的宽。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的妈妈是一个辛勤善良的小女人。
不知道，妈妈在天堂还好吗？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半个月，她就......不行了！”韩雪轻声抽泣，“是我没用，我是医学博士，我是精神学和心理学双博士学位，我也帮不了她。”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个......韩医生，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安慰道，这么有爱心和责任心的医生，肯定对患者付出了全部。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在浩瀚的宇宙和广袤的大自然面前，很多事情，我们没办法主控。
适应自然，才是长久之道。
“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看了看，平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老太太，心里感慨颇多。
我也会老去，没有人不老不死。
到时候，我会怎么样呢？
韩雪跟护士交待了几句，我们就进了陈浩的病房。
韩雪推开门。
陈浩看见我，跳下床，猛地跑过来，“老爸！老爸......”
我老泪纵横，差点泪奔，陈浩认出我来了，我紧紧地抱住陈浩，发现陈浩换了一个阳面的房间，房间还惊心布置过。
“老爸，你去哪里了？”陈浩的大眼睛很有神，不像上一次我见到他，那么空洞无光。
“老爸去谈生意，这不给你买了变形金刚--擎天柱。”我从合盒子中掏出变形金刚，把遥控器递给陈浩。
“浩浩，爸爸保证，保证以后不再动武，动刀子了！”我一说完，感觉韩雪在背后戳了我脊梁骨一下。
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听韩雪说，儿子陈浩的病因，受刺激的原因之一，就有我挥着刀子，把许家人撵跑那次。
陈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就像是变了一个孩子。
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