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慕容氏。
历经千年,千年不朽,盘踞整座弥月山麓,可谓是大气磅礴,实属罕见。
庄园内有奇珍异兽,稀奇宝树,更有药田,丹房,朝圣殿等各种坊室,山下为外戚供奉所住,山上则是慕容家核心嫡系。
此刻已经回到慕容家的慕容子煌,乖巧无比的站在一石桌前,他的一旁,有一中年人,神情愠怒:“那叶牧果真这么自大?要知道,我慕容家接纳他,那是他的福分,是他的造化!他何以敢自视甚高,对吾等无礼?”
说话间。
他竟是直接捏爆了手中的瓷杯,看的出来,他对叶牧极为不满。
此人,正是慕容子煌的亲生父亲慕容浩瀚,也是叶牧的亲舅舅,更是二十多年前,被逼死的慕容空嫣的亲大哥!
不过他对叶牧,却并无半点情分,他一直视叶牧为慕容家的耻辱,一个血脉不纯正的贱种,被叶氏那肮脏的下等血脉玷污,当年若不是慕容空嫣以死相逼,他恨不得当场掌毙叶牧!
而今,这个贱种不仅对慕容家不敬,现在更是要登门来给空嫣祭奠,他配吗?
我慕容家的子嗣,什么需要一个贱种来祭拜吗?就算他是空嫣的儿子,但终究是一个肮脏贱种!
“父亲,叶牧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他胜过我,虽然只是一场赌局,但他的气魄和胆略,让我折服,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愿和叶牧为敌。”慕容子煌对其父亲坦诚道。
不料,他的这番坦诚,并未让慕容浩瀚有所动容。
反而......
“啪!”
慕容浩瀚一巴掌抽在了慕容子煌的脸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你怕了那个贱种?!”慕容浩瀚的语气冷漠。
慕容子煌任由嘴角的血滴在地上,抬头道:“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害怕,我只是欣赏他。”
听到这话,慕容浩瀚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子煌,慕容家的人都以为你自大狂妄,时常倨傲放纵,可我和禄叔都知道,那只是你的表象而已,你的才能和远见,远不是慕容英那群废物能比的,所以我不允许你心生畏惧!无论对面是北域王,还是什么战神殿之主,在你的眼里,他只能是个贱种!一个会被你踩在脚下,无情践踏的踏脚石!”
听到慕容浩瀚的话,慕容子煌却并未应声,他目光深沉,自在中都见到叶牧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人,这个慕容浩瀚口中的贱种,会颠覆慕容家,乃至大奉九门阀的统治。
这话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因为在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慕容家看来,他的这个想法,简直是个笑话,这天下,有谁能撼动慕容家的地位?更不用说是大奉九门阀,那可是连上京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可唯有见过叶牧的人才知道,他有多深不可测。
也许只有禄叔能够理解慕容子煌。
“哪怕是父亲,也早已被慕容家的权势蒙蔽了双眼。”
慕容子煌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半时分。
叶牧从单奇逸安排的房间里睁开了双眼,他不动神色穿好衣服,借着夜色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