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去!”杨玉明这才松开周扒皮。
周扒皮冷哼一声,赶紧转身往办公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掏出了手机。
杨玉明见状眼神剧颤,他虽然老实,但是并不代表他蠢,顿时上去一把按住周扒皮:“你干什么?”
“哎?你别冲动嘛,我这不是叫人给我送钱嘛!”
周扒皮皮笑肉不笑:“钱都在会计那儿,我总得叫人拿对不对?我平时又不管帐,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好!”
杨玉明也无可奈何,他知道周扒皮这货之前就经常拖欠工资,办公室就被人砸过。
现在工地上这批人,不少人是跟杨玉明一拨一起过来打工的,接的就是前面一批罢工的班。
所以,他也明白,周扒皮这货肯定不会在办公室放钱。
这时候周扒皮拨通了电话:“咳咳......大飞啊,你跟阿南给我送一万块钱过来。”
“不对,不是一万,是一万二!”杨玉明喝道。
周扒皮勾了勾嘴角,暗暗冷笑:“对,是一万二!都耳朵竖起来听清楚哈,一万二。”
很快电话挂断,而电话那头的大飞跟阿南自然都明白周扒皮的意思。
其实他们压根儿不是会计,而是跟在周扒皮后面吃喝的混混,因为有点儿街头打架的手段,也就成了周扒皮看家护院的恶犬。
此刻接到周扒皮的电话,叫他们送钱过去,哪能还不明白,这又是有工人来闹事儿了?
“阿明,你看电话我都打了,你要的数目我一分钱没扣。稍等一会儿可还行?”
“好!周老板,只要你给我结工钱,其他的你该扣就扣,我也不废话!”
杨玉明咬了咬牙:“等一会儿没问题,那我先去看看兄弟们,以后我不在这里干了,也去打个招呼。”
“行,没问题!”周扒皮晃着脑袋,阴阳怪气道,“你慢慢看,等着哈,钱马上送到。”
说话间,周扒皮看到父子两个往远处走出,眼中露出阵阵阴狠之色。
......
“咦?阿明哥,你回来了?”不远处一个正在搅拌水泥的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杨玉明。
“是啊老张,我没什么大碍了,过来看看兄弟们。”杨玉明看到老工友,不由地客气了起来,掏出半包烟散了过去。
老张赶忙停下来,点上烟又瞧着凌锋:“咦,阿明哥,这小伙子跟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
“哈哈,那是当然了,这可是我儿子!”
杨玉明听到这话顿时高兴得飘飘然:“瞧瞧,这眉眼,这体格是不是都跟我一模一样?找了整整二十年了,总算找到了。”
“嗨!这可是大喜事儿,恭喜阿明哥了!”
工地上的人,谁家没有点儿糟心事儿。在工棚里睡不着的时候,大伙儿互相都会提起。
杨玉明找了二十年儿子的事情,老工友们自然清楚。
“哈哈,改天请兄弟们热闹一下。”杨玉明爽朗笑着,随即四处打量,“对了,老孙头呢?”
“哦,老孙头在那边做饭呢!”老张指了指远处的工棚。
杨玉明赶紧带着凌锋走过去。
孙老爷子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儿,所幸还有一手不错的大锅饭手艺,倒也能混口饭吃。
“老爷砸,我阿明啊!”杨玉明轻唤了一声。
当啷!
孙老爷子手里的锅勺顿时掉在铁锅里,吃惊地看向杨玉明:“阿明?阿明还真是你啊!你不是在住院么?我正打算趁着周末,做完饭去看你呢!”
“嗨!老爷子,哪有那么严重?您看看,身体倍儿棒!”
杨玉明炫耀了一下肌肉,这么多年的重活儿不是白干的,的确轮廓分明,身板敦实。
“哈哈,好!太好了!这我就放心啦,来来来,今天来了就别急着走了。这两天正好工地清闲,咱俩喝几杯。”孙老爷子一脸的欣慰之色。
“那敢情好,我今天这就带酒来了,正好有桩事情还想跟您老商量商量!”
杨玉明说着赶紧把凌锋拉了过来:“老爷子,给您介绍介绍,这是我儿子。儿子,快叫孙爷爷!”
“孙爷爷!”凌锋淡淡喊了一声。
“哎哟,好孩子!”
孙老爷子满面红光,朝着杨玉明眨眨眼:“这是找着啦?”
“是啊!说来也真是巧了,那天我不是去医院了嘛,然后这孩子刚好碰上他妈了。老话说祸兮福所伏,还真不假!”
杨玉明早年念过书,此刻拽文两句,又将两瓶好酒拎过来:“老爷砸,这两瓶酒您老收着。”
“啊?”
孙老爷子一看那酒起码好几百一瓶,顿时有些惊讶。
“阿明,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受伤了,周扒皮那混小子赔了大钱?”
“不是不是,嗨,甭提他了,提他就来气!”
杨玉明摆摆手,厚了厚脸皮:“其实今天我来呢,主要是让你看看我这儿子。这个......您老的孙女儿不是也没许配人嘛,您看......要是合适,让俩孩子处处?”
“哦?”孙老爷子一听这话,意外之中却有些高兴。
其实他跟杨玉明这么多年下来,知根知底,当然对杨玉明很放心。
加上自己的孙女儿有点儿小毛病,他心里也一直着急。要是能够杨玉明做成亲家,他是再满意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