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生病就得吃药，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空谈，可程兰的身子承受不了药力，这就等于车坏了需要修，可这车已经锈得摸一下发动机就要裂开了，这还怎么修？
果然，褚时健在上手给程兰把脉后，很快长叹了一声。
“她这病症的确不算重，她的脉轻而豁然，按之则大而数，是个真热假寒的脉象。
起初按到脉上，她的脉很空，很虚，跟没有似的，很虚弱，可是仔细的按下去，她真实的脉象是又实又快。
对了，她的小便是不是黄的？”
褚时健看向院内医生，问道。
“啊？是，是的。”院内医生一惊，道，“验过尿，很黄，这有什么关系么。”
“小便很黄，表示这人、体内热邪很重，但你们用的药，很多都是祛除风寒类的，这等于越治越重，简直混账！”褚时健皱眉道，“这等于是把一个炸弹放在火上去烤，炸弹能受得了吗？”
门口的人们顿时躁动起来。
搞半天是医院乱来，门口的人可都是一些病人和病人的家属，听到这个还得了？
关乎自身和家里人的生命安全，没人能坐得住。
“这，这……”院内医生苦笑道，“褚老，我们，我们是西医啊，肚子疼都是开消炎药和一些抗病毒、增强抵抗力的。”
院内医生一解释，门口的人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西医……好像真是这么治病的。
门口的人们有的还在声讨医院，有的却一脸苦笑。
“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家里没人在这个医院吗？居然不和我们一起声讨医院。”有人见声音越来越小，赶紧催促着身边没有发声的人。
“闹有什么用，医生们尽力了，莫非打死他们？西医就是这样，用科学的手段来证明治不好的人该死，合理合法。”有人消极的道。
“那也要声讨啊，这个人都快被治死了，早用中医的话，怎么会这样？”
“中医？这些年的中医骗子可不少，而且，中医很多东西都没法用科学来解释，通常不到最后一刻，几乎没多少人去信中医，老哥，你忘了很多人都说中医治死了很多人吗？
那些都是被西医判了死刑的，现在大家的说法都是中医在民间，民间有神医，可上哪儿找去？
你看到的这个，是保健局的专家，那是给大人物治病的，人家惹不起，明白不？”
“唉，这个程兰命好了，遇到了乾州保健局的专家。”
门口的人们纷纷议论着，嘈杂的声音虽然比之前小了不少，却还是让人听得心烦意乱。
医院的保安此时已经过来了，他们开始帮忙维持秩序，虽然赶不走门口的人，但他们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褚老，这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都是按照程序在治病，这病历上都有记录的。
对了，褚老，既然您看出来了病因，看看能不能用中医手段治治？
灌肠那是逼不得已的办法，中药的话，病人应该能接受。”
院内领导打起了圆场。
“是啊，褚老帮忙看看吧。”院内医生也道。
程兰小声道：“褚老，求，求你了，我女儿还没嫁人，我想看她穿婚纱。”
说完，程兰眼睛就红了，虽然她这些天被折磨得早已没了人形，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能真真切切的看到满满的哀求。
“唉。”褚老摇了摇头，撇开程兰的手，站起身来，“晚了。”
“啊？”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包括乾州的那些专家，他们也是一脸的惊愕。
刚刚不是查出来病因了吗，怎么还救不了了呢。
“褚老，这……”黄子清一脸疑惑的想问，却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问，问褚老你也治不了吗这样的话，会得罪褚老的。
“褚老，真的没救了吗？”林超替黄子清和一众人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褚老闭眼摇头。
“只能灌肠？”林超又问道。
“灌肠也恐怕不行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折腾。”褚老叹道，“早几天就好了。”
言罢，褚时健睁开眼睛看向默然落泪的程兰，眼中满是惋惜：“你为什么这么犟呢？”
程兰没有回应，只是哭得更伤心了。
没人责怪程兰，他们都默然无语。
灌肠这种治法，落在谁头上都不是件能轻易接受的事。
生命和尊严，孰轻孰重，没有定论。
林超却笑了。
并非是因为褚时健治不好而得意，他庆幸自己有这么一试。
之前他是打算乾州保健局的专家们，每个都好好修理一番的，好在也存了惜才的心思，这才寻思找机会试试这些专家，有真本事的话，可以留着做事，其他的都可以好好的管理。
这个褚时健就过关了。
就刚才褚时健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虽然传言这人不爽他这么年轻，就能坐上首席专家的位子，也热衷于权斗，追名逐利。
但他在对待病人上，还是很认真仔细的，刚才那副痛心惋惜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还有没有其他专家想试试？”林超观察了一下四周人们的反应，抬眼看向专家们。
专家们纷纷摇头。
黄子清笑了起来：“林专家，现在怎么办，褚老说灌肠都不行了。”
林超刚有些笑意的眸子瞬间变冷，这个黄子清相比褚时健就要差多了，褚时健好歹业务能力方面没问题，也算个合格的医生，而这黄子清完全就被权斗迷住双眼了。
这是病，得治！
林超冷笑道：“黄专家，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是不是有办法？”
“没，没，没，褚老都没办法，我怎么可能有办法，这样吧，既然林专家也没办法，那就散了吧。”黄子清道。
林超轻摇了摇头，给了聂辰一个眼神。
聂辰就等着机会翻身呢，林超这个眼神他瞬间就心领神会，这是要他记住黄子清，把这人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慢慢修理啊。
他可不认为黄子清能斗得过林超，林超可是上面亲自提的，就算林超本事不够，将来不能做专家了，上面会放过黄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