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自己心中都是一惊,在这之前,他是打算忙完这点心愿,就离开省城的,但此刻居然有了一丝留下来的想法。
心中一笑,林超并没有把这个想法甩到脑后。
先祖杀人神医了林圣元在他入世就对他说过,最是难过红尘劫,他过早的继承神医传承,有利有弊,得靠他自己斟酌。
在俗世中也可以修行,并不一定要躲在山上清修,只要他道心坚定,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太刻意的压抑自己的情感了,二十年才能和家人相聚,多住一段时间,也是情理之中的。
“嗯,超儿,我们出去吧,他们肯定等急了,我也好想跟你爸和爷爷他们,说说话。”苏柔道,“死而复生,今天咱们一家人也要好好聊聊。”
林超答应下来,反正他暂时也没什么事,留下来住一晚也无妨,只不过有件事他得叮嘱母亲:“妈,您出去可别说关于道法之类的东西,我目前的身份是省保健局的临时工,他们也一直认为你是伤痛过度。”
“好。”苏柔哪里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吴家也是认识仙人的。
林超还年轻,即便会仙法,估计也只是懂一些皮毛,可不能说出去露了他的底。
一家人好不容易见面,她可不想再分开。
“我连你爸也不说。”苏柔保证道。
“那倒不必,你们二人别说出去就行,免得他不明就里,有时候白担心。”林超道。
“好超儿,这么多年没见,你却这么孝顺体贴,你的师父把你教得真好,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老人家,你来安排这个事,我们一定要重谢他。”苏柔道。
林超摆了摆手,笑道:“我师傅?嘿嘿,你见不到他的。”
“啊?”苏柔愣住了。
“以后慢慢解释吧,咱们出去。”林超道。
“哦,哦。”苏柔还在想林超刚才说的话。
……
门外。
林家人都是一脸凝重。
林超给苏柔治病想必是已经开始了,毕竟自林山出来,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
“林华,你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你认为林超说的话有几分可信。”林曼妮说完看了眼林元隆。
林元隆微微皱眉,道:“别乱说,兰磊的人品是靠得住的。”
“我这不是讨论讨论么,爷爷,那你说,大伯母的病……能治好么。”林曼妮道,“我可不是故意找茬,我总感觉这事有点荒沈,林超这么年轻,总感觉不靠谱,他会不会是骗子啊,大伯和大伯母已经够可怜的了。
尤其是大伯,每次新医生一来,他都点燃希望,结果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不行就算了,人家兰磊也是一番好意。”林山面露笑容,但并不是开心,而是想缓和气氛的礼貌微笑。
“兰磊哥哥介绍的人,不会错的,就算,就算治不好,也不能不治啊,咱们是一家人,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伯和大伯母受罪。”林双双道。
林曼妮叹道:“行吧行吧,我不说话了,咱们等他们出来吧。”
“肯定治不好的,咱们爷爷和那些专家都没办法,林超怎么可能治得好,我觉得还是等我老师来吧,我约他来吃饭的时候,顺便求他帮帮忙。”林华道。
他刚说完,房门从里面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两个人,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前面的女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这还是那个活死人苏柔吗?
此刻的苏柔双目炯炯有神,内敛盈盈笑意。门也是她打开的,而且,她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很是温柔恬静。
众人一直一脸错愕,甚至面面相觑,就是无法言语,苏柔身后的青年跨前一步,对站在最前面一脸激动的林山笑道:“她的病已经痊愈了。”
“啊?”
众人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来,再次齐刷刷的盯着苏柔。
“真,真的?”林山走上前,抓住苏柔的手,本是刚毅粗犷的汉子,瞬间双目发红,落下泪来。
“嗯,好了。”苏柔也是眼睛湿、润,温柔的看着眼前已经不再年轻的林山。
她伸出手,在林山脸上婆娑了一阵,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二十年不见,山哥你还好吗?”
“好,好,我很好,就是对不住你,没照顾好你。”林山一把抱住苏柔,哭得像个孩子。
苏柔也泫然欲泣,打算伸出来给林山擦泪的手,都有些颤抖。
二十年前痛失爱子,自己也成了活死人,此刻能重见天日,还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和爱人,她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这……这是怎么治好的。”林元隆站在一旁看着林山和苏柔互诉衷肠,一双昏黄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与他一样,林家其他人也都将目光,投到了林超身上,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苏柔病了二十年,林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在乾州省也还算中上水平,有人生病去任何一个好医院也是去得起的,可是,二十年了,苏柔的病别说是治好了,连是什么病都没人知道。
可是,现在苏柔的病却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给治好了,这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苏柔看向林超,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林超说了不能告诉他们,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担心林超下不来台。
她可是二十年都没见到这个宝贝儿子,可不想他被人为难。
林超淡淡一笑,示意不用担心,他笑道:“很简单,之前我也以为她是病了,后来才发现,只是被人所害。”
“啊?”众人纷纷一脸疑惑,不知道林超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超伸手朝苏柔身上虚抓了一记,一只蚊子大小的三翅虫子,自苏柔的额头上飞了出来,落在了林超手中。
那虫子在林超掌心扑腾了两下,竟然发出一阵阵奇怪吓人的鸣叫声,令得林家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不过几秒,那声音越来越小,虫子也渐渐不再挣扎,像是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