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叫声在公寓里肆意的蔓延。
苏晴空手中拿着的杯子一下子就松开了。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她的脑海里现在唯一能冒出来的三个字就是怎么办。
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温茉莉跟夏禹相拥在沙方上,未着寸缕,一眼就明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茉莉是在苏晴空的尖叫声里醒来的,她惊恐的睁开了眼睛,随后左右看了一眼,“怎么了?怎么了?”
她都以为是发了地震还是起火了。
直到抬头看着苏晴空穿着睡袍带着半分惊恐跟半分呆滞站在沙发边的时候,茉莉才知道,不是地震了,也不是发火了,是比地震了发火了更加恐怖的事情。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茉莉花了十秒钟的时间回忆了一下,气氛一秒比一秒更加的尴尬,为了化解这一份尴尬,茉莉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晴空呀,你怎么起,起的这么的早啊?”
苏晴空刚刚放松下来的心脏又紧绷了起来,但那一秒她格外淡定的把沙发旁的毛毯一扯,往沙发上扔过去了,“大厅阳台那里不是封闭的,所以现在天亮了,你们该挡住的还是要挡住一下。”
说完之后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苏晴空低头去捡已经摔碎了的杯子。
茉莉这才极其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跟夏禹,两人啥都没穿。
夏禹被这么一来二去的响声扰乱了美梦,他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稍微有些起床气。
可能苏晴空在面对茉莉的时候有些尴尬,但是在面对夏禹的时候讨厌大过了尴尬,她就要站在这里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在醒来的时候看到苏晴空了,夏禹都要吓得叫出来了,他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然后碎了一声。
再回头看了看身旁拥着的女人。
眉头......不禁锁得更加的深了。
他把温茉莉给睡了?
不是惊讶的语气,而是惊悚的语气。
他只记得昨天喝多了,面前的女人长得不错,身材不错,所以就跟她睡了,但如果知道是温茉莉的话,打死他也不会睡她啊!
这世界上最让一个花心的男人觉得麻烦的就是,对他们真正走心了的女人。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快节奏的年代,跟女人上床远比跟她们恋爱要省心的多了,夏禹就是那种典型的不想恋爱只想过快乐的无拘无束的单身生活的男性。
温茉莉特别娇羞的看了夏禹一眼,笑了笑,不说话。
苏晴空双手环绕着腰,就这样站着看着沙发上的夏禹,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现在茉莉跟夏禹在一起了,苏晴空想想就觉得心痛啊,自己看着长大的一颗大白菜就这么被豪猪给拱了。
所以苏晴空现在满肚子的火气,她冷笑一声故意为难夏禹,“想不到夏大少爷有这样的癖好啊?”
她看了看完全敞开的阳台,而客厅就在阳台旁边,如果对面楼有人的话,这些都会被看的一清二楚。
“堂堂夏家大少爷,怎么屑于在客厅的沙发这里?不是有好多五星级的大酒店在等着您吗?”
苏晴空语气里的嘲讽听得是一清二楚。
夏禹一醒来就被苏晴空这么怼了,虽然心里也有气,但毕竟被人知道他昨晚在女人家的沙发上就开始了,也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所以心里有气,有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任凭人家嘲讽去呗。
茉莉也听出来了苏晴空的不满了,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现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她也不太好说什么。
只是指了指客厅里的某个角落,“晴空啊,水在那里,旁边有纸杯,地上摔碎的杯子你放着,我起来扫一下就行了。”
茉莉的意思很清楚了,赶紧的喝完水了回去房间,赶快的回避一下,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吧,那大家一直这么尴尬真的会疯的。
就在苏晴空心慈手软准备放过夏禹不再嘲讽他的时候,她自己卧室的门开了,傅斯年披着一件白色的浴巾走了出来,有些紧张的看着站着不动的苏晴空,第一眼的时候,根本就没看旁边的沙发,他还在为昨天晚上发生的冲动事情要怎么解释而苦恼,所以表情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自然,他问道,“我刚刚好像听见你的叫声了,怎么了?”
苏晴空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想到自己房间里还有个男人,更没有料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走就出来了。
傅斯年的星眉浅浅的皱了一下,见苏晴空不说话,还以为对方是因为介意昨晚的事情所以无法这么坦率的跟他沟通。
他想了想,也是该为昨晚的事情说点什么了。
他们彼此都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刚刚一开口,苏晴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咳咳!”
傅斯年被打断了之后皱眉,“你怎么了?”
苏晴空的眼眸往沙发边看了看,傅斯年也跟着看了过去,于是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跟一个他比较熟悉的人,两个人姿势暧昧的拥在沙发上。
他有些结巴的说着,“夏,夏禹?”
夏禹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找到了反击苏晴空的话了,“看来苏大设计师也同样是性情中人很是豪爽啊。”
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眼眸在傅斯年跟苏晴空身上来回的看着。
苏晴空深吸一口气,都怪这该死的口渴,不喝了!
旋即拉着傅斯年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茉莉都还来不及问一些什么,就看见傅斯年忽然从自己闺蜜的房间里出来了,然后又被自己的闺蜜给拉进去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如此的令人费解啊?
卧室的房门被关上了之后,苏晴空长舒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客厅里的问题不用面对了,但关上了门,就是她跟傅斯年的问题逼近在眼前非要面对了。
她忽然觉得头一阵的疼,果然人还是不能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