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整个人不自觉的往后稍微的退了那么一退,在听到傅斯年说完话之后。
尽管她刻意的去装作淡定的样子,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跟控制不住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
“你想要怎么样?”
茉莉知道,傅斯年已经知道栀子是她的女儿了。
之前傅斯年闯入别墅的事情,虽然茉莉没有赶回来,但还是听兰姨说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告诉我,苏晴空在哪里。”
茉莉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你来问我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你?你的要求一点也不简单。”
茉莉说完后,傅斯年却愤怒的起身了,他的脸上,是狂风骤雨即将来的前奏。
“就算是把世界夷为平地,我也要把苏晴空给找出来的,所以为了给彼此都省一些力气,我觉得你最好早一点告诉我,苏晴空到底在哪里!”
茉莉继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我只知道她去旅行去了,世界这么大,我哪里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傅斯年笔挺的站着,冷冷的笑着,“那你替我转告她,她带着我的孩子,不管是躲在世界的哪一个地方我都会将她给揪出来的。”
说完之后,傅斯年转身就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茉莉会转告给苏晴空的。
这样,便就足够了。
返程的路上,车里的气氛甚是僵硬,助理稍微找到了那么一些线索。
“这是苏小姐两年多前曾经流产过的手术,我联系了这家医院,去询问了一下,对方给出的回答是,确确实实的在这里做了流产的手术的。”
傅斯年的眼眸微微的闭着,因为这件事情,他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深夜里曾短暂的入眠了,但一闭上眼睛,就会听见童声在喊爸爸。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偷偷的做这种事情出来呢?
他是,孩子的爸爸啊。
即便是孩子真的有什么缺陷,难不成他这个做爸爸的,还会去嫌弃吗?
他不懂,苏晴空为何要苦苦的隐瞒当年的事实,甚至现在不惜丢掉sandysu自己带着孩子跑掉。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医生说可能是生产之后的疤痕的话,那这一辈子,他恐怕都知道不了,关于苏晴空,还有那个孩子的事情。
恐怕他会一直以为,小庭院里的那棵树下埋着当年的孩子。
“现在,去当年的医院。”
助理有些为难,“可是,可是当年的医院在海城......锦西的事情,您还没处理完呢。
要不先这样,我代替您去?您继续留在锦西处理锦西的事情就好了。”
“不用了,这件事情,我想亲自去查。”
说实话,不管是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查清楚之后再回来海城也可以。”
——
海城,一家规格不大的医院里。
傅斯年手中翻着档案,终于找到了关于苏晴空当年流产时候的记录。
流产的那天,似乎是他的母亲葬礼的那天。
那天,在庄园前,苏晴空要见他,而他不肯见她,只叫她离开吧,从此两人山是山,海是海。
但是那天的苏晴空情绪也特别的激动,所以一直有保安在拉扯着她,她倒地了,就连伊小诗也出来对她动手动脚了。
那天她流产了。
这家医院估计是她就近找的一家医院,因为这里是距离庄园最近的一家医院。
傅斯年看着报告记录上面的内容,始终是觉得有那么一些的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当时医院的录像有吗?”
医生抱歉的看着傅斯年,“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了,因为一年前医院的机房发生过一次故障,所以录像监控这种东西只能追溯到一年前了。
不过您想知道什么,一般病历上都会有写的。”
傅斯年低头再看了一眼病例,病例上写的流产手术。
如果真的是流产手术的话,那就和现在的情况对不上了。
当年苏晴空肯定是生了一个孩子的,他只需要,只需要那么一个证据就够了。
只要这一个证据,他就有了将世界夷为平地找到苏晴空的决心了。
“苏晴空!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带着我们的孩子,你休想安稳度日。”
傅斯年眯着眼睛,愤懑的在心里想着。
“当年的医生,麻烦帮我找过来。”
院长有些为难的看着傅斯年,解释道,“先生,不是我们不帮你找医生,实在是找了作用也不大,医生每天要做的手术有那么多台呢,两年多前的事情了,他怎么还会记得呢?”
傅斯年的脸,继续黑着,“这些我都不管,帮我找出来就行了。”
院长起身,“那行,我去给您找一下,您在这里稍等几分钟。”
等院长走了之后,助理不忍心的说道:“傅总,知道您肯定是不肯休息的,那好歹您去洗把脸吧,现在您的面容看起来特别特别的憔悴,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去一样。”
傅斯年看了看助理,随后起身,出门,往洗手间走了过去。
洗手间的镜子里。
傅斯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昨晚的熬夜跟担忧,加上今早的奔波,到现在晚上了都没休息,让傅斯年的薄唇附近,都是青涩的胡渣。
他用手触摸了一下,有些扎手。
他何时如此狼狈过?
洗了把脸之后,傅斯年感觉自己的精神要好了那么一些了,从洗手间出来,走了几步远,还没走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就意外的被人给撞了一下。
傅斯年整个人一歪,往墙壁上靠了一下。
而抱着孩子,神色焦急的家长匆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发高烧,怠慢不得!”
抱着孩子的爸爸道歉之后,跟在后面的妈妈纵然是紧急也担心但还是跟在后面道着歉,“不好意思了先生,实在是病情着急,走吧走吧,孩子他爸。”
孩子他爸......
多么动人的称呼。
傅斯年的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竟生生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苦涩。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当年的医生,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