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樊城满意的看着异口同声道歉的律师们,也算他们识相了。
只不过这几个人的道歉显然是不重要的,在看向刘氏夫妇的时候,南樊城的目光瞬间从温和变得锋利了起来了,“你们呢?还不道歉等着什么呢?信不信刚刚你们请的这几个律师把你们告到连妈都不认识?”
这个还真不是南樊城在吹牛了,毕竟,南樊城一句话,整个律政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刘氏夫妇只能认栽的低着头,看了看傅斯年跟苏晴空一眼,一句道歉的话,硬是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对,对不起了,刚刚的事情,是我们无理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要说一声是我跟我老婆有眼不识泰山了。”
毕竟跟南樊城有交情的人,社会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的。
南樊城听到这样的话笑了笑,“幸好你是不知道他是谁,知道了的话,你现在就不是站着了,是跪着的。”
刘氏夫妇听到这样的话,就差拉着傅斯年的衣袖跪倒在地上了,语速很快的说着对不起,再也不跟刚刚那样非常温吞了。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怪我们见识少,不认识大人物,我们保证下次见到你们都绕着路走,对不住了,太对不住了,都说大人有大量了,您是大人物,肯定也是宽宏大量的。”
傅斯年冷笑了一声,拉起苏晴空的手,没理会这两人就径直的离开了。
“走吧,南叔叔,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
南樊城面对傅斯年的时候,整个态度又改了过来了,“行,走吧!”
路上,三人坐在一辆车里。
是南樊城的私家车,里面尽显雍容华贵,但没有丝毫张扬的意思,老先生在生活上想必也是活得精致的人。
傅斯年跟苏晴空坐在后座上,两人的手还是牵着的状态,片刻之后,苏晴空就立马想起来了,刘氏夫妇没出现的时候,她还是闹脾气的状态。
想起来之后的苏晴空立马把手从傅斯年的手中给抽了出来了。
傅斯年也是立马就感受到了苏晴空的冷落了,因为是在南樊城车里的关系,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怎么了。
于是傅斯年用墨黑色的瞳孔看向苏晴空,轻轻的挑了挑眉头,那意思就好像是在问怎么了一样。
而苏晴空则是直接将目光转了过去,不再看傅斯年。
坐在前面的南樊城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两个年轻人在闹脾气一样,他笑呵呵的往后看了看,说道,“小傅先生,你这个老婆呀,要我用迷信一点的说法来说的话就是,长相清秀中带着点点的灵气,特别配你这个生意人,生意人嘛,总是身上的戾气太重了,刚好你太太的这份戾气可以帮你去一去身上的戾气,简单来说的话,你太太呀,简直就是旺你!”
苏晴空刚想解释来着的,但是一瞬间被傅斯年握住了手,他的眼神告诉着她,这种时候这样的话就不要拆穿了,静静的听着就好了。
苏晴空的背脊刚刚的挺直了之后又松垮了下去,笑了笑,也就没说话了,该说的话交给傅斯年去说就行了。
既然他要求了,这点小事情他还是能满足的。
“嗯,做生意的虽然讲究这个,但是我跟我太太可不是因为这个才在一起的,我跟我太太,完全是因为相爱,所以才走到一块的。”
南樊城从前面传到赞许的眼神,“那更好那更好,两全其美啊!”
苏晴空瞥见傅斯年如此认真的样子,也只能默默的在心底笑了笑,毕竟她知晓,他刚刚说的话,不过都是假话罢了,什么爱情不爱情的。
从第一句的我太太开始,就奠定了这个假话的基础了。
下车的时候,傅斯年站在车门外,绅士的用手接着里座的苏晴空。
南樊城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小伙子,挺不错的,看得出来,你跟你夫人之间铁定是因为爱情的关系才走到一块了。”
苏晴空刚刚下车就听见这样的话,也是不免露出一个稍显尴尬的笑。
被南樊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虽然人是老了一点,动作是迟缓了一点,但是在情绪感应这个方面还是特别的强的。
“看来傅太太还是挺害羞来的,既然这样的话,我这个老人家也就不太恬不知耻的评判你们两人的关系了。”
苏晴空礼貌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南叔叔的理解,我不太会说话,所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还请体谅。”
“欸,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们说,我可是锦西人,招待你们是我的责任,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得听你们两口子说。”
两口子这个词,像是个虚幻的梦一样,只有局外的人能活在这个梦里,而当事人是绝对不能沉沦的。
饭桌上,少不了的寒暄。
当然,年纪大的人,寒暄的话肯定是多一点的,一直下来,都是南樊城在说,而傅斯年则是在长辈面前乖巧的扮演着一个安静听话,并且随时附和点头的角色。
“我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你父亲的葬礼上吧,那时的你已经说了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葬礼上的,可谁知道,那天我走的晚,恰巧就碰见你了,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
傅斯年确实是个狠心的人,但他有些狠心好像只是做给别人或者做给心里的那个自己看的。
“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你父亲走了都好久了,有什么恩怨,人死了就算了,南叔叔不知道现在的你放开了没有,反正希望你一路前行,心无负担吧。”
苏晴空小心翼翼不露痕迹的看了傅斯年一眼,他对那个爸爸,心里多少也还是有感情的。
这些年来,傅斯年努力扮演出来的角色除了冷血就是冷血,可也只有极少数真正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就苏晴空知道的而言,他重友情,重亲情,至于爱情......
爱情应该还是个未解之谜吧,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