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联络党羽开始夺权,那么便是和东宫彻底撕破脸,将矛盾彻底激化,彼此再无调和的余地。
而这,也是之前赵玄机与李辰极力避免的。
可现在,那一刻还是到了。
张必武问道:"若是如此大张旗鼓,东厂那边难免会察觉……"
"察觉又如何"
赵玄机起身,苍老的身躯内爆发出雄浑无匹的气势,他朗声说道:"老朽从政四十年有余,入内阁中枢十余年接近二十年,小小一个东厂,还敢把老夫如何"
"若是他们真的动了手,那么就干脆兵谏东宫!"
赵玄机花白的眉宇之间全是狠辣,他在张必武和付玉芝胆战心惊的目光中说道:"圣上龙体欠安,太子昏庸无道,那么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为了永葆大秦基业,只能铤而走险。"
半个时辰之后,张必武与付玉芝离开了赵府。
在赵府门口,两顶轿子已在等候着。
"张兄。"
张必武正要走的时候,付玉芝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张必武转头看着付玉芝。
付玉芝皱眉,微微压低声音说道:"阁老如此决绝,只怕这件事情没有他说的那般简单,或许背后有你我不知道的秘密。"
张必武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还有的选择"
这个反问,让付玉芝一下子沉默下来。
的确,他们早已经和赵玄机深度捆绑在一起,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谁,哪怕是现在跑了,事后,不管是赵玄机笑到最后还是李辰赢了,他们都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最恼火的是谁自然是辽国,而辽国那边,和阁老的联系可不少。"
张必武轻轻说了一句,如同蚊呐的声音落在付玉芝耳朵里,却惊如雷霆。
他一下子豁然开朗,也明白过来赵玄机为什么如此决绝。
因为这是赵玄机最后的机会了,不做,就只能死。
"如今,你我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张必武说着,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轻叹道:"三月春风渡,不过月牙关。如今这股风吹到了京城,你我,只怕是也不好过。"
说完,张必武矮身钻进了轿子里,离开了。
看着张必武的轿子离开,付玉芝咬了咬牙,他实在是不愿意上这趟车。
三人中,他年纪最大,子女也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件事情若是成了,他分不到什么好处,可若是失败了,全族人的身家性命就要全部断送。
但正如张必武所说的,他没得选。
看着阴沉天色下,寂静无声的京城,付玉芝心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和沉重,挥之不去。
在任何情况下,东厂都不会放松对赵玄机等内阁成员的监视。
更何况还是这个节骨眼上的三人碰头。
所以在三人于赵府密谈刚结束的时候,相关的消息就已经送到了李辰案前。
"眼下东厂只能探查到他们三人进行了密谈,但具体说了什么,请殿下恕卑职无能,我们安插进去的眼线无法靠近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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