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懒洋洋窝在沙发里,只脚搁在桌子下的踏板上,下巴微低,两只手拿着手机,在回复些信息。
    他今天穿白色卫衣,胸口的位置有个很简单的标致,金线绣上去的。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他身上,淡金色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
    整个人被光晕笼着。
    有种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之姿。
    盛恬看的呆住,心跳的很快。
    如当初第次见到他时样的快。
    若是再靠近点,她便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她的话落在地上,徐晏清没接。
    盛恬也不气馁。
    徐晏清把消息都回复完,把手机放下,正好餐厅服务生送上了餐点。
    几个菜做的很精致。
    徐晏清喝了口水,说:"郑擎西前阵子在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看着有些眼熟。"
    盛恬眉梢微微挑,"不知道呀。我从来不管他的事儿,他也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你看了吗"
    "看见了。"
    盛恬拿公筷夹菜,吃了口小酥肉,抬起眼帘,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说,她有点像郑悠。"
    徐晏清神情淡淡。
    盛恬:"我以为你早都把她忘了呢。不过我要是你,我可能也忘不了。不过,她跟她妈早跑国外去了,指不定过着什么样的好日子呢,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她妈妈可是精明的很的。"
    徐晏清笑了笑,"是吗。"
    盛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跟他聊了些医学相关的事儿,磕磕绊绊的问了些问题。
    这些,都是她提前做了功课,为了增加两人之间的话题。
    徐晏清本身性子冷,话很少。
    他可以做到,两个人待在块,整晚都不说句话。
    看台手术的视频资料,看很多遍。
    他聪明,但他也很努力,从未懈怠。
    所以,他能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成绩,并没有任何人的辅助,完全只是靠他自己。
    盛恬喜欢他,喜欢他的聪明和优秀,也喜欢他这样优秀了,还依然这样的努力上进。
    她为着能够与他多说几句,买了很多医书来看。
    但她终究是外行,而且读书比较般,没看两页就要犯困。
    她好不容易憋出这些个看似深奥难懂的问题,期许着自己与他能够近些。
    徐晏清看了她眼,淡笑了声,仔细给她解答。
    盛恬瞪圆的眼睛听着,但那双眼睛里,空洞无物,大抵也是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的。
    ……
    陈念回到东源市,先去了趟九院。
    陈淑云没有醒来的迹象,但各方面的情况都有好转,估计再过几天,可以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转到加护病房。
    陈念进去,给陈淑云简单的擦了擦脸和手。
    陈淑云本来人就瘦,这么弄,整个人就成了皮包骨头。
    脸色暗沉泛青。
    仿佛夜间衰老。
    陈念轻轻握着她的手,说:"正好,趁此好好休息休息,也不用再操心那么多事了。等你醒了,所有麻烦也就都解决完了,到时候我就带你离开东源市,我们去别的小城市生活。"
    走出重症监护室,陆予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
    双手插在口袋里,拧着眉毛看她。
    陈念没打算跟他说话。
    陆予阔:"阿姨情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
    陆予阔注意到陈念脖子上的胶布,啧了声,故意说:"这几天你都干嘛去了自己妈妈生死未卜的在医院里躺着,我来了几次,就没见过你来。"
    "不会这种时候,你还跟着他块去安河市了吧。"
    陈念看了他眼。
    陆予阔眼里是讥讽,"还真是心意的攀高枝儿啊,但这根高枝儿,你可攀不上去。就算是我,你都攀不起,还肖想他,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陈念懒得跟他说话,转身就要走。
    陆予阔拉住她,"我也是好心好意,劝你清醒点。他那种人,你惹不起。"
    "多谢你的关心。"
    "你吃饭了吗"他没松手,眉宇间倒是温软了几分。
    "正准备去吃。"
    "那要不……"
    陈念:"你现在是他的跟班了要帮他照顾我"·
    此时出,陆予阔立刻松开手,眉头又拧了起来,"不知廉耻。"他步上前,"正牌女朋友不要做,非要偷偷摸摸。我可真是没看出来,你能这么贱。"
    陈念无视他的话,转头就走。
    她转身,就看到了时雨辰。
    许久不见,时雨辰瘦了很多,扎着马尾辫,穿着白大褂,踩着高跟鞋,站在那里。
    她转了科室,去消化内科了。
    陈念从她身侧走过,她并没使绊子,只是看了她眼,低声说:"报应。"
    陈念步子没停。
    离开医院,她回了南栀那边。
    明天周六,她要搞两张数学卷子出来。
    另外,南栀有个好消息,之前说的会议翻译,其中个有事儿去不了了,时间紧迫,南栀知道以后,主动去跟主事的打了交道,吃了顿饭。
    这差事儿,就又落在陈念身上了。
    下周就要举行了。
    福安新村的房子烧了个干净,陈念很多教材书都在那边,这烧,损失也挺重。
    有些书挺难买到的。
    她自己编题目,出卷子。
    整个下午,都在做这件事,也就弄了几个大题,把最难的部分解决。
    休息的间隙,陈念拿出陈淑云保留下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看不清楚脸,但下面半倒还算清楚。
    陈念盯着看了会后,发现了处玄机。
    男人的手背上有颗痣,靠近小拇指的位置。
    而且,食指上没有疤痕。
    她记得郑文泽左手食指上有道疤,好像是年轻时候割伤,伤口深,缝了几针,就留下了疤。
    陈念猛然坐直了身子,她原以为,这可能是她出生后,他们家三口拍的简单的全家照。
    难道不是..
    她又翻了翻其他,仔细看了存折,里面钱不多,只三四万。
    是拿陈念的名头存的。
    这些钱,估计也是从手指缝里剩下来的,存起来很难。
    她笑了下,母女就是母女,很多心思是样的。
    陈念又拿出陈淑云的手机,查看了好几遍,还是干干净净,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信息。
    这时,陈念的手机响起。
    陈念把东西收好,拿过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千到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两银子,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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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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