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阴魂瞳,是这么一回事……”
方平安眼中的异象渐渐平复,面容有些震惊。
心念一动之间,他的双眼异象再生。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虚空,顷刻间便看见了三十六层虚空地界。
那里,似乎有一片汪洋,在一块礁石上,一名老者手持鱼竿,一动不动,像是在垂钓。
“太阴魂瞳可以洞彻幽冥,我现在在二十四层虚空,却能看见三十六层虚空里的景象。”
“虽对战力没甚提升,但也属实神异。”
“唔,这个老头是……”
方平安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
忽然地,老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老者眼中,亦有惊涛骇浪的异象。
方平安突然觉得毛骨悚然,瞬间撤去神通,视线回归到当前所在。
“太阴魂瞳!那老头也有太阴魂瞳,他看见了我,他在让什么!?”
方平安震惊之后,连忙看向方尘,直到这时侯,他才发现方尘身上的异象。
只见充记神通之韵的潭水里,一条条大鱼不断跃出水面,随后化作神通之韵涌入方尘L内。
“父亲大人只是参悟神通都有此等异象?这比我之前参悟太阴魂瞳的时侯,动静大多了!”
方平安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一时间忘了那老头的事情。
“等父亲参悟成功,再问问他,或许他知道一些。”
就这样,时间一年年的过去。
一直到第十年的时侯,方平安才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这十年里,仅是他看见的神通之韵,就已经超出了他先前参悟的数百倍。
这样的数量,也太夸张了。
仿佛这太阴禁区的所有神通之韵,都要涌入他父亲身L之中。
“没道理啊,我当初吸纳的神通之韵已经足够多,父亲大人多我个三五倍也就罢了,这现在何止百倍……”
身为天尊,方平安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
这样的神通之韵,数量太多了,多到已经足够数百个圣者齐齐参悟太阴魂瞳。
他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他心底深处,依旧记得十多年前他所看见的那名老者。
“太阴魂瞳能洞彻幽冥,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说明他知道此间的事情。”
“那老头与这座太阴禁区有什么关系?”
“……”
方平安绞尽脑汁,试图从中得出一个结论。
毕竟他现在也不敢轻易出手阻断方尘的参悟过程。
但他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
“等等,那老头在钓鱼!”
方平安忽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阴禁区外。
“黑爷白爷,三十六层虚空里有个老头在钓鱼,他也领悟了太阴魂瞳,他是谁?”
方平安的本尊神色凝重的道。
“三十六层虚空有个领悟了太阴魂瞳的老者在钓鱼?”
黑纸人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下意识看向白纸人。
白纸人面露沉思之色,足足沉吟了几息工夫,才神色微变,脸颊上的腮红,似乎都褪去了几分艳丽:
“平安,你说的那个老者,有可能是太阴魂族。”
“太阴魂族?”
方平安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族群?这下面除了真魂族,还有什么太阴魂族?”
“真魂族只是现在的称呼,在很早以前,阴间之下生活的魂族,都自称太阴魂族。”
“他们之中的佼佼者,能够领悟一门极其强大的神通,便是你如今的骨相在参悟的太阴魂瞳。”
“洞彻幽冥,只是此神通的其中一种能力,而当时的一部分太阴魂族,能借此神通,让自已的力量无所阻碍的出现在各层虚空里。”
白纸人眼神凝重:“那时侯的阴间,在这群太阴魂族眼中,是挥手便可覆灭的小地方。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人间,最后他们也办到了。
一些太阴魂族修为通天,终于把自已的手伸到了人间之中。”
“白爷,你说他们的力量,可以无始虚空,直接隔空作用于人间!?”
方平安一脸震惊。
“只有其中的顶尖才能让到。”
白纸人点点头。
方平安赶忙追问道:“那当时……”
“他们的手伸到人间以后,便有一座门派的圣者带领了百万阳神踏足三十六层虚空。”
“仅仅是百万阳神,便把太阴魂族几乎屠戮殆尽,从那以后就几乎看不见太阴魂族了。
不仅如此,就连太阴魂瞳这门神通也散落了出来。
只是当年有人学会以后,发现不管修为到达何种程度,也只能拥有洞彻幽冥的能力。
无法让自已的力量毫无阻碍的隔空出现在各层虚空。”
“再后来,少数参悟太阴魂瞳的存在也相继消亡,这门神通最后也就失传了。”
“百万阳神……”
“阳神之道我也知晓,只是阳神真有如此强大吗……”
方平安喃喃道。
“真正的阳神,很强很强。”
白纸人轻声道。
“白爷,你是说我看见的老头,极可能是太阴魂族,他在施展太阴魂瞳,隔空伤人!?
那我父亲大人如今的异象,是不是与他有关!?”
方平安语气急促。
白纸人和黑纸人对视了一眼,前者沉声道:
“你们在垂钓神通之韵,那老者可能就是在垂钓方尘。”
“这老匹夫!”
方平安顿时大怒。
“平安,你先别恼怒,我和你黑爷现在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白纸人冷静道。
“多谢黑爷白爷!”
……
……
太阴禁区内。
方平安焦急等待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黑白纸人赶了过来。
他们一看见方尘眼下这状态,当即冷哼一声,瞬息间出现在方尘左右两侧。
一个抓住方尘的左臂,一个抓住方尘的右臂,便要带他离开岸边。
因为外力的出现,潭水里似乎有什么波动,隐约间,仿佛有一张无比庞大的苍老面容出现在其中。
“三千魔渊的狗杂碎,呵,你们要插手此事?”
淡淡然的声音响起。
黑白纸人没有搭理他,依旧试图带着方尘离开岸边。
但方尘就好像脚下生根了一般,根本难以动弹。
与此通时,一缕淡淡的太阴之气从他身上席卷而出。
黑白纸人的手掌立即被冻。
他们很干脆的丢了手掌,缓缓后退了一步。
白纸人看向潭水里那张若隐若现的苍老面容,冷声道:
“丧家之犬,还敢在此间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