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神族神通者还是金刚族神通者,眼下哪里看不出来,方尘的手段远在燕吏之上。
即便是才刚刚晋升七转,那也已经是七转之中的顶流了。
有七转境的神族神通者暗暗让出比较,最终得出结论是——并非方尘对手。
“原来断手是这种感觉……真的有点疼啊……”
燕吏喃喃自语。
就在方尘准备继续出剑的时侯,燕浩然已经摆摆手:
“燕吏认输了,看来他在七转之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按照你我之前的约定,我们金刚族愿意借出一条道,让他们迁徙。”
“父亲,我其实还能再战……”
燕吏看向燕浩然,眼神认真:
“我刚刚还不曾出过手,一直都是被动防御,如果我主动……”
“那你试试。”
方尘道。
燕吏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不等燕浩然开口,他身形已经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眨眼工夫都没到,就出现在方尘面前,用完整的左拳狠狠打在方尘的脸颊上。
“怎么不躲!?”
廊道淳微微一惊。
燕吏明显是金刚族里特殊的存在,其肉身之力怕是都不弱于十二强族之一的金精族通阶,甚至是金精族通阶里的顶流。
在神域之中,即便是神族,也没有把握以肉身对抗金精族!
笃半圣和燕浩然在瞬间的惊讶后,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凝重。
“成了。”
燕吏眼看自已的拳头与方尘的脸颊进行了接触,眼中顿时露出一抹笑意。
他这一拳,用了十二分力!
恐怖的力量刚刚接触到方尘的脸颊,结果就成倍的倒卷而回!
咔嚓!
众神通者本以为会是方尘的脖颈发出咔嚓声,结果没想到传出声响的竟然是燕吏的左臂。
只见他的左前臂骨头直接穿透了自已的血肉,带着金芒的骨骼暴露在空气之中,显得十分怪异。
这股反坐力还未结束,只见燕吏左臂的骨头在暴露于空气之中后,又瞬间激射而出,没入地力消失不见。
其前臂失去了骨头,变得软趴趴的。
不仅如此,他浑身银白的肉身犹如破碎的镜面,出现了一道又一道龟裂的痕迹。
银白色的鲜血,从他的鼻腔,眼睛,耳朵,嘴角溢出。
燕吏的眼神变得空洞,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无神的看着天空。
死了?
金刚族神通者面露愕然,他们连忙以神念感知燕吏的身L状况,见其还有一丝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们纷纷看向方尘,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怪物。
“这家伙真的是人族!?”
“他刚刚什么手段也没施展,只凭借肉身之力,就把燕吏弄成这般模样?到底他是金刚族,还是我们是金刚族!?”
彼时,神族神通者也被这一幕所震慑。
他们心中开始怀疑人族的血脉,是不是存在某种隐秘。
如若不然,一个弱族出身的神通者,怎会有如此神异的手段?
燕浩然深深的看了方尘一眼,直接打开了内景地,让人把燕吏送入其中。
“笃半圣,在下先行告辞了。”
燕浩然拱了拱手,随后带着一众金刚族神通者进入内景地,消失不见。
“吁……”
一些神族神通者长长出了口气,又突然觉得如此太过憋屈,心情十分难受。
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神族,现如今竟被一个弱族逼成这种模样?
金刚族放在神域之中,别说百强,连前一千名都排不进去!
“方兄,多谢了。”
廊道淳郑重的望向方尘,拱手行礼。
“无需客气。”
方尘笑着拱拱手:“我想跟你妹妹聊一会儿。”
“……”
廊道淳神色古怪的看着方尘:
“异族是不通婚的。”
“我知道。”
方尘言罢,便径直走到廊玉儿面前:
“借一步讲话?”
“我?”
廊玉儿微微一怔,神色古怪的看向廊道淳,见廊道淳轻轻点头,这才跟方尘一起走向不远处。
“笃半圣,我们这次欠人族一份人情。”
廊道淳走到笃半圣身边,轻声道。
“是欠人族,不是欠那位小友?”
笃半圣神色一动。
“对,他明知道我们神族百万年内不会有圣者出世,依旧是在赌我们的族运。”
廊道淳眼中露出一抹冀望之色:
“这说明人族相信,我们神族还能卷入重来。”
“卷土重来……”
笃半圣喃喃自语,眼眶似乎微微红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很难了,我们神族这次犯了忌讳,头上有青冥至高联盟盯着,近乎没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如今只希望能前往神域之外,找一个安静之地静静蛰伏,寻求那一线机会。”
“笃半圣,连您都认为我们神族……很难再卷土重来了?”
廊道淳眼中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其实对于他这样的神族后辈而言,这次神族遇到的灾劫,他依旧没弄明白其中的根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吧,等我们到达指定地点,那位就会来接我们,也幸好这次魂族没有遭遇清算,我们神族……还算是留下了点底蕴。”
笃半圣轻声自语:
“到了新的地方,兴许也会有新的气象。”
“笃半圣,廊兄,我和老王先行告辞了。”
这时,方尘从远处走来,廊玉儿就跟在他的背后。
不知为何,在一众神族神通者看来,两人似乎有那么点般配。
“这就走了?”
廊道淳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廊玉儿一眼,随即轻轻点头:
“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们快点赶路吧。”
方尘笑着摆摆手,随后便和王崇松一起破空离去。
“小妹,方兄找你说了什么?”
廊道淳立即问道。
一道道目光齐齐落在廊玉儿身上,他们也想知道这位人族神通者跟廊玉儿说了什么悄悄话。
“他什么都没说,就叫我小心点跟在他身边的那位人族神通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廊玉儿神色古怪:“真是个奇怪的人。”
廊道淳愣了半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最终轻声自语道:
“也许是那位品性不太端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