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钱明面前,南嘉声音一沉:“孩子缘强求不得,但很多时候,身正德良,上天也会庇佑,多做好事累积善缘,孩子便会来。”
钱明点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桌上猛灌酒,喝到最后站都站不稳,李叔和他家近,主动送人回家。
南嘉前几日见过钱明夫人,孩子已经一个月了,现在钱明烂醉,她怕出事。
将赵管事叫到一边,南嘉叮嘱:“赵叔,钱明醉的厉害,夫妻俩容易发生口角,你记得关照下。”
“好。”赵管事当即答应,走之前把桌子收拾干净。
夜色降临,狗叫声不断,女子因为丈夫拿钱赌博而怒火冲天,丈夫一身酒气,还在饭局受了气,两人当即大打出手。
赵管事到的时候,女子倒在血泊里,钱明缩在角落,双手抱头,不住道:“没杀人,我没杀人。”
第二天一大早,大夫从小院出来,剜了钱明一眼:“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
面色惨白,他问:“孩子如何了?”
“没了。”大夫冷冷道:“孩子还能再生,但妻子只有一个。”
话落,将药方给赵管事,大夫怒气冲冲地离开。
赵管事来酒楼,替钱明请假:“东家,账房妻子流产,这几天不能来了。”
他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钱明被骂的狗血淋头。
“不行,我要去看看。”南嘉见过账房妻子,知书达理的姑娘被打流产了,她当即坐不住了。
“别急。”楚钰安抚他:“我让陈旭先去了,不会有事的。”
“嗯。”
两人还没进屋,便是冲天的血腥气。
钱明在门口骂骂咧咧,说着妻子的不是,一边是几位做活的人,一脸哀叹。
“好好的孩子没了可惜。”
钱明瞪说话的人:“不干你事,那娘们不听话,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该打。”
那人翻了个白眼,终是没再说,人家自个都不在意,他凑什么热闹。
“钱明。”南嘉木着脸看他:“身为父亲和丈夫,打一个女人,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吗?”
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没了,钱明怒火中烧,当即收不住怒喝:“东家,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财大气粗,但也没理插手他人家事。”
“女子出嫁从夫,我夫人我管,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小惩大诫”几个字让南嘉笑了:“你刚才说夫人私相授受,可你知道她为何与那些男人接触吗?”
“为何?”钱明也想知道,哪个男人想不明不白被绿。
拿出陈旭准备的资料,南嘉扔给他:“因为你流连赌坊,家中入不敷出,甚至妄图挪酒楼的钱。夫人为了补贴家用,只好做绣品卖。”
“那些市井流氓见她孤女在外,调戏就罢了,你问也不问,就是一通责打,你还配为人吗?”
南嘉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钱明不敢置信地后撤几步,看着纸张上面的记录,是夫人的笔记,写着近日的绣品收支。
“不…不可能!”钱明双手捂头,痛苦道:“你骗我。”
南嘉走近,冷笑:“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钱明眼神恍惚,咬牙道:“那又如何,我误会犯了错,孩子以后会有的。”
死不悔改的性子惹人烦,南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放心,你的运气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