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季时序解释,然而却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
季时序的目光下移,停在黎音音伸出来的手上,黎音音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忽然觉得自己的右手突然就滚烫了起来。
她猛地一下缩回手,指尖无措的在衣袖上擦拭着,仿佛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抬眼看向季时序,嗓音都带着小心翼翼:“我、我没有碰到你的东西。”
黎音音呆站在那里,季时序缓缓抬起眼皮。
眼里本来的没有情绪,染上了些漠然:“别碰也别靠近我的任何东西,这句话需要我和你强调很多次?”
黎音音看着季时序,手足无措起来。
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向来嘴笨。
确实,在她搬过来住之前,季时序就和她强调过,她不能碰他的任何东西。
所以就算他们已经以未婚夫妻的名义住了大半年,可实际上,这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是有标签的。
有她名字的,她才能动,其余的碰不得一下。
甚至就连季时序最常待的几个区域,她连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这偌大的客厅,也只有那一张小小的单人沙发,她才有使用权。
他真的有很严重的洁癖。
季时序瞥了眼振动的手机,眉心皱了皱,明显不悦。
但还是耐着性子,接通了电话,不过不等那边开口,他就直接道:“帮我买一部新手机,立刻送过来。”
说完,他扫向旁边的沙发,沉声道:“还有找人把沙发也换了,再进行一次消杀。”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黎音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带过来的小毯子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季时序那边的沙发上。
黎音音垂下眼眸,不敢说话。
更不敢看季时序。
她低着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然后动作迟缓的将双手背到身后去。
她的左手用力的在右手的虎口上揉搓着。
她其实有点想告诉季时序,她不脏的。
季时序周身都带着冷冽,黎音音站在客厅里连轻易走动一步都不敢。
她抿着唇,呼吸都更浅了点。
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那里等着责罚,全身上下都是拘谨。
而季时序在说完以后就挂断了电话,旋即,他径直起身离开客厅。
在路过黎音音旁边的时候,没有片刻停顿,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只留下一阵很轻的风拂过。
大门开了又关,只有玄关处的灯还亮着,试图将一片昏暗的客厅点亮。
只剩下黎音音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黎音音知道,季时序应该是回医院去了。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一个屋檐下,哪怕黎音音再小心不过,也免不了会有碰到季时序东西的时候。
曾经有一次,黎音音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季时序常用的水杯,季时序直接让人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
就连黎音音所有的物件,都被扔进消毒水里泡了个遍。
而后季时序更是一个月没有回公寓。
那个时候黎音音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她在医院办公室里偶然听见有同事调侃季时序太敬业,工作好几天都不回家。
季时序神态淡淡的扔出一句:“东西被人碰了,很脏。”
黎音音才知道,原来季时序很嫌弃她。
后来她就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不管做什么都格外小心,就怕碰到季时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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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很久,黎音音白天跟了一场手术也很累。
她连晚饭都没吃,就洗漱完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里和昨晚没什么区别,很安静。
季时序走了就没有回来。
洗漱的时候,黎音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起昨天张主任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