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回去的时候,聂康良就站在门口。
姜凛呢
走了。
聂康良就这么静静的沉默地看着她。
聂辞走上前,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许久才幽幽道:为什么,还是有点难过呢
聂康良目光骤紧,仍是没说话,却伸长手臂将她揽在怀里。
聂辞拥着父亲,轻轻闭上眼睛。
她其实挺理解周姜凛的,甚至两人走到这一步,她丝毫都不意外。
即使没有周先生的病,可能也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逼得他们不得不做这个决定。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聂康良眯起眼睛,要我找他算账吗
就像天底下所有的爸爸一样,聂康良就是认定自家女儿受了委屈,错也是错在别人!
聂辞抬起头,无奈又好笑地看向父亲:爸,跟他没关系的。他一直都很努力地靠向我,反倒是我……
她脸上的笑渐渐变得落寞,可能人也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怀念。
她现在想到的就都是周姜凛待她的好,每一次,都是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她却自以为努力的一直是她。
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周姜凛,哪怕他主动提出了分开,她也还是愧疚得不行。
——
周姜凛和秦咏儿订婚的消息,是第三天传来的,订婚仪式在周末举行。
很突然,也很意外。
就连消失好几天的王米米也忍不住打电话给聂辞。
我叔叔收到了秦家的请柬,我才知道学长和秦咏儿……
嗯,订婚嘛。我知道了。
聂辞的态度很淡定,如果那天有空,你就去凑凑热闹吧,别在家把自己闷坏了。
小辞……你没事吧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啊我们都说清楚了,是和平分手。再说,我们本来也没有多深的进展。
聂辞坐在咖啡厅里,尽管最近她休息不用来兼职,也还是习惯过来坐坐,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时而有几个音符出现。
学长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他……一定很难过。但是为了父亲,他也没办法的。
王米米下意识就替周姜凛说话,她还是很支持聂辞和他在一起的,只是没想到天意弄人。
小辞,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如果学长最后又回到你身边了,你会不会再接受他
王米米不是信口开河,在她看来,周姜凛那么喜欢聂辞,是不会轻易放弃她的。
聂辞收敛眸光,视线调向窗外,他不会,我也不会。
王米米只是叹息,再什么也没说。
秦咏儿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聂辞这样平静地望着窗外,漂亮得像幅油画。
她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会,然后才走过去,径直坐下,开门见山道:聂小姐你好,这周末我希望你把时间空出来,去能参加我和姜凛的订婚宴。
说着就从包里取出请柬,顺着桌面推过去。
聂辞这才抬头看向她,秦小姐,你为什么要来邀请我
秦咏儿大方一笑:我知道你和姜凛是男女朋友,也明白他为什么答应和我订婚。但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我们是要一起走下去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出席我们的订婚仪式,一来是做个见证,二来就当和他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秦咏儿的意思聂辞听懂了,秦小姐放心,我们既然都分手了,就不会再藕断丝连。
那就更应该去我们的订婚现场亲自送上祝福了!
要不是秦咏儿一脸真挚的表情,怎么听她的话都像是来示威的。
聂辞觉得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她都答应和平分手了,为什么一定要她去现场呢
看出对方不悦,秦咏儿沉默一会才开口:聂小姐,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吗我就是想完完全全拥有他,不想他再困在以前的感情里。我知道他很喜欢你,所以……你能让他死心吗
起初聂辞是坚持到底的,但秦咏儿这么坦诚地说了这番话后,她就又动摇了。
送走了秦咏儿,她一回身就看到赵缙和王斯伯两个人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她。
聂辞失笑:我认为……应该送佛送到西。
赵缙听得直翻白眼,这是什么品种的傻白甜啊!
姐!你管她说什么啊,你有权力拒绝啊!!
王斯伯虽然不好意思说,但也表示认同地直点头。
她只是缺乏安全感,才想从我这里获取一点。而且她说得对,我们也是该好好道个别了。
她走回去坐下来,一手托着腮继续望着窗外。
赵缙还想过去劝她,被王斯伯给拉了住,感情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周末,聂辞起了个大早。
她先是洗了个澡,又拉开衣柜开始挑选合适的衣服,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姐,你好了没有
赵缙在外面敲门。
快了快了!
我们要迟到了——
聂辞手忙脚乱地起身检查自己,最后拉开抽屉,从里面随便取出几样首饰,边走边戴。
来了,来了!
她拉开门,赵缙打量她一眼,就没瞧过她把自己收拾得这么漂亮!
你们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在意,结果还不是一样进入备战状态
说什么呢!
聂辞照着他的脑袋敲了下。
她是怕自己会尴尬,就临时拉了赵缙充当男伴。
两人上车时,赵缙无意间瞥了眼她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有点眼熟啊
聂辞正在整理头发,随口道:我之前戴过的,你当然会眼熟了。
赵缙也没多问,径自开车去了酒店。
姐,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好。
聂辞在门口下车,一手拎起裙摆要往里走,不成想从两边冲过来一群记者,聂小姐!
冷不丁看到这么多记者,聂辞有点懵,怔在原地。
聂小姐,传闻你和周家少爷关系密切,请问这是真的吗
所以聂小姐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周先生的朋友还是前女朋
有消息说,是周家不满意你,所以你们才分手……
聂辞十分诧异,这些记者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边一通狂轰乱炸,已经吸引不少过往宾客的注意,细听记者提的问题,再去打量聂辞,眼里都是类似待价而沽的轻视。
原来是前女友,又或者是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之所以出现在这,不就是想要恶心人家新人嘛,安的什么心啊!
从他们的眼神里,聂辞就猜到了。
记者还在对她穷追不舍,好像这才是他们来此唯一的目的,聂辞连连退后,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都是些不实言论,我没什么好回应的。
马上有记者问:不回应是因为心虚吗
就在这时,一记微冷的声音横插进来,你们堵着我女朋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