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他立刻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会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见一面而已,又没有什么其他过分的要求,再说了,我和我同事还在场呢,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去......”
喀。
水果叉戳进面前的桌子里,断成两截。
邹言毫不掩饰眼底的冰冷:“我再说一遍,不可能。”
“你凭什么替姜小姐做决定!”王浩一拍桌子,鼓起勇气吼道,“我这是看在你救我同事的份上,才先来问问你,不代表这件事,就是由你说了算,待会儿等姜小姐过来了,我会再征求她的——呃!”
领口收紧,勒得几乎喘不上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王队长确实有在挣扎,只可惜,没挣得过。
“对你,果然还是太客气了......”
王浩攥着那只卡在脖子上的手,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又看到了那种阴鸷的眼神,与印象中的犯罪分子,几乎没有差别。
“别忘了,你们之所以能破获这起案子,是因为我,人要学会适可而止,功劳已经快到手了,有些令我不愉快的事,最好别去做。”
姜海吟进门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还算不错。
两个男人正就目前京市的局面和未来前景,进行着讨论。
就像一对相处融洽的朋友。
可姜海吟注意到了邹言左手的纱布,在渗透着丝丝鲜红。
“所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王浩站起身。
她笑道:“我送你。”
“不、不用了......”
“没关系的,正好我要去楼下开点药膏,顺路。”
王浩下意识看向邹言,对方面无表情,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点头:“哎,好。”
一路无言,两人走出医院大厅。
王浩刚想打声招呼说个再见,却听那柔柔地嗓音问道:“是不是陆茂筠提了什么要求?”
他一怔,望进一双清澈的圆眸。
这可不是他主动提出的啊。
王队长一边理直气壮地想着,一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保证道:“放心,那个兔崽子要是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咱扭头就走,绝不会再有商量的余地!”
“呵。”
女人短促地笑了声,就在他以为这是同意的意思时,对方坚定地声音传来。
“抱歉,我不去。”
“啊?”
王浩瞪大眼。
说实话,对方无论是长相还是谈吐,都是那种一看就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以为只要自己开口,就不会被拒绝。
没想到,竟是如此决绝地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姜海吟没解释,只道:“我这里倒是有些资料,或许可以作为筹码,来撬开他的嘴,当然了,其实也算是证据,具体怎么用,看你们自己了。”
说话间,打包好的文件已经发送成功。
王浩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双眼再次瞪大。
这次,是惊讶的。
“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特意去找的,而是早年间,陆茂筠的父亲,也就是南市的一把手,陆进,曾经找我写过几份文书,他或许觉得我年轻没资历看不懂,而我只不过是......装聋作哑而已。”
“我始终念着他家的那份情义,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在陆茂筠面前,也一直帮忙维护着他父亲严明清正的形象......但他们忘了,兔子被逼急了,同样是会咬人的。”
姜海吟微微红了眼眶,圆眸里浮起毫不掩饰地浓重恨意。
小臻的脸颊上,脖颈上,那么明显的五指印,额头也有被撞击过的痕迹,还有身上,数不清的淤青和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