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在厨房煮着药,闻着那刚刚煲好的鸽子汤,流着口水道:“王婶,这鸽子汤要是夫人不喝了,给我尝一口行吗?”
王婶尝了几口火候,本都要炖好了,谁知道突然病了呢?
这不吃,又可惜了。
“好好好,你个小馋鬼。等晚上没人来取,咱们就自己分了。”王婶嘻嘻笑了一声,总不能浪费了。
那一碗中药煎好,崔娇月怕苦,是一口喝不下去。
十三劝了许久,硬是没法,等到宋长霖匆匆回来时,才端起了药碗,坐到了床边,“去寻一些蜜饯来。”
她最怕苦了。宋长霖让崔娇月躺在了自己的怀中,拿起汤勺吹了吹,等到药冷了些,才道:“喝药吧,也怪我,不该让你自己在这里待着。”
只让十三这么一个大老粗照顾她,宋长霖不免觉得自己失误了些。或许,该是让残荷来的。
只他担心,残荷与崔娇月太过亲近,怕崔娇月寻到机会跑了。
自上次崔娇月要离京后,宋长霖就十分恐慌,他多么害怕,自己真有一日会彻底失去她的消息。
曾经,他还嘲笑过裴玄,为了个女子,伤心失意。
可等到这些落在他自己身上,宋长霖终是懂了,情爱就是这般,让人变得更加疯魔与偏执。
崔娇月半咬着唇边,就是不肯喝。
“你若是不愿我用勺子喂你,那我就只能换个方式了。”宋长霖无奈,轻笑了一声,在崔娇月的耳旁呢喃了一句。
终于,崔娇月缓缓张开了口。
而后,宋长霖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哄着,一点点地将药喂到了她口中。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有耐心的人。
等到一碗药喝下,十三递过了蜜饯,宋长霖的指腹一推,将蜜饯塞进了她的舌尖,丝丝甜味冲淡了嗓子里的苦涩。
崔娇月躺在他的怀里,虽一言不发,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身后人的温柔,他好像是有些变了。
“睡吧。”宋长霖中途来了院子,他还有些案卷没处理完,齐恒丢了一大堆陈年旧案给他,又在朝堂上多次参他无用,如今只得让卫安将东西送来了这里,熬夜处理了。
可崔娇月的病连着三日都未好,甚至更加重了些,她几乎是日日高热,有时吃进去的药,还会被吐出来。
“去!让张大夫再来一趟!”宋长霖不在,十三寻了一大圈,就是没找到人。她心一横,挠着头,将身上的牌子递给了王婶,让她去宋府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