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之察觉出秦姝在抑制隐忍的怒火。
只是不明白,她生什么气,总不至于是心疼他。
谢澜之轻轻摇头,径直往屋内走,阿木提见此跟上去。
在吃早饭的时候,秦姝没有吃添加了野猪肉的粥,就着菜只吃了一角菜饼。
她从阿木提的口中,得知了今早发生的事情经过。
阿苗那几个少年的家长,今早冲到营地里,索要猎枪跟野猪肉。
阿木提气鼓鼓地说:“嫂子,你是没看到,那些人不讲理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了!”
“给他们摊开了讲道理就是不听,尤其是那几个妇女,说不过还要动手!”
“澜哥站在原地也不还手,换做是我早就把人给丢出去了。”
“他们还想要所有的野猪肉,哪来的脸!”
绵延数百里的天鹰岭,广阔的山脉都是属于国家的。
按理说,阿苗几个少年在山里打的猎物,都该属于国家。
骆师做主分一半野猪肉给洛西坡的村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他们不仅不知足,还想要分剩下的一半的野猪肉,这件事可把阿木提给气坏了。
秦姝听完事情的大概经过,声音淡淡地问:“这件事是谁带的头?”
此话一出,谢澜之跟阿木提同时停下吃饭的动作。
两人眼神颇为惊奇地盯着秦姝。
阿木提咧开嘴笑了,问:“嫂子,你怎么知道有人带头?”
秦姝言语清晰地分析:“这里是军营重地,一般的老百姓都会心生惧意。
如果不是有人带头组织,那些村民没胆子敢冲进来,还索要武器跟猎物。”
谢澜之目光隐晦地看着秦姝,阿木提则对她竖起大拇指。
“嫂子分析得不错,带头的是阿苗的家长。”
秦姝想起那把猎枪就是阿苗家里的,皱着眉问:“你们是怎么劝退那些村民的?”
谢澜之扬唇道:“通知当地公安,他们处理这事很有一套。”
他声线低沉清冷,语速轻缓,让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秦姝直觉男人口中的很有一套,绝对不简单。
阿木提在旁幸灾乐祸道:“那些村民全都被拷着压上车,会给予严厉的警告处分。”
秦姝问:“他们没有反抗闹腾?”
阿木提说:“那也得闹腾得起来啊,当地公安压不住这些人,早就回家种地去了。”
话说完,他去看正在喝粥的谢澜之,语气担忧地说:
“澜哥,阿苗家很看重那把猎枪,他那个娘估计还有得闹。”
谢澜之淡声道:“枪到了我们这,就没有拿回去的可能,禁枪令就要下来了。”
阿木提还是不放心:“回头那女人再来你躲远点,她挠你的那几下,下手真狠啊。”
“挠伤他的是阿苗的娘?”秦姝插话问道。
阿木提点头:“可不是,那女人块头不小,动起手来也一点都不含糊。”
秦姝把这件事莫名记在心上。
然后,她很快就见到了阿苗的娘,并且与其交锋。
在谢澜之集训的时候,秦姝拎着竹篓出了营地,去天鹰岭山脚下的一条小溪。
前些日子,她发现这条水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有野生的小鱼小虾。
秦姝在清澈见底的小溪,找到一个好位置,把竹篓横放在水中,往里面撒了特制的药粉。
没过多久,一些小鱼小虾寻着味儿游过来。
秦姝懒洋洋地躺在小溪巨石上,看着鱼虾游进竹篓,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半个小时后。
在药粉被鱼虾吃得差不多时,秦姝起身拎起被水淹没的竹篓。
半篓子活蹦乱跳的鱼虾。
不仅能炸一盘又酥又脆的小鱼小虾,还能炸一些虾饼来吃。
秦姝拎着略沉的竹篓,淌着水往岸边走。
她发现岸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头上缠着青花布巾,眼神有意无意地瞄着秦姝。
起初,秦姝并没有在意。
直到她穿上鞋离开时,被女人拦住去路。
女人用当地的方言,蛮横道:“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