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序的掌心不自觉收紧，但是又很快松开。
他径直转身离开。
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黎音音才回去，林琴和她招手：“音音过来，一会给你介绍几个阿姨认识。”
黎音音过去，看到林琴身边的季时序，一身冷冽，和她对视上的时候，那双黑眸更是瞬间冷如深潭。
黎音音一怔，刚想开口，就有客人端着酒杯过来。
那人明显是想和林琴套近乎，笑着说道：“林教授，生日快乐啊，季董刚刚可是特地给我们打招呼，让我们先给你送了祝福，才能找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不能没了主次。”
林琴客套道：“哪里有的这么多规矩。”
那人嘿嘿一笑，把目光转到季时序身上，夸赞道：“早就听说季董和林教授有个优秀的儿子，果然仪表堂堂，和林教授长得也像，不愧是母子啊。”
他以为自己这句话夸得好，可林琴和季时序脸色却都沉了下去。
津北圈子里，和季家亲近的人都知道，林琴不孕不育，季时序是季至和别人的孩子。
场面片刻僵硬，季时序面无表情道：“我有事先走。”
黎音音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无法抑制的担心。
季时序的亲生妈妈……
这些事对季时序而言，并不是美好的回忆。
林琴暼她一眼，看见她眼里的担心，说道：“想去找他就去吧。”
毕竟这件事，当初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甚至成为了他难以越过的梦魇。
黎音音低声道：“林阿姨，抱歉，我先过去一下。”
她找到季时序的时候，季时序正一个人在阳台上，他垂目看着下面，额前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黎音音迟疑着上前：“季时序，你没事吧？”
听见她的声音，季时序搭在阳台栏杆上的指节动了下，但是仍旧没有抬头，而是沉声问她：“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黎音音很直接。
已经是晚上，天穹灰暗。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里面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外面是宁静又孤寂的黑夜。
黎音音低声道：“你，是不是又想到她了？”
季时序的亲生母亲，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季至林琴，就只剩下黎音音。
季时序终于转过身，他黑沉的瞳孔，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道：“你和黎征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黎音音一愣，回答道：“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所以我劝你离他远一点的话，你都不听，对吗？”季时序语气很淡，可拢起来的眉心，却暴露出他现在的情绪其实并不好。
只是碍于林琴的生日，他无法表现出来。
黎音音也摸不准季时序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只能解释道：“你和大哥可能有误会，他人挺好的。”
“知道了。”季时序说道。
然后便直接越过黎音音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很凉。
季时序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那些本来想上前套近乎的人，都识趣的没去。
黎音音好几次想要过去找他，但是又担心会让他心情更加糟糕。
直到她看见一个客人端了一杯酒上前。
季时序是不喝酒的。
因为他作为外科医生，很注重自己手的精确度，为了不被影响，几乎是滴酒不碰。
黎音音上前，刚想开口，提醒那位客人，就见季时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黎音音愣愣的看着他，“你，喝酒了？”
季时序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黎音音当即道：“我送你上楼休息。”
他沉默片刻，并没有反对。
黎音音上前扶住他往回走。
季时序不喝酒，除了他是外科医生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