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最喜欢的是嫡姐身上的味道。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些发笑。
可扶青的下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
他说,“你如此卑贱的身份,为何总是毫无自知之明,有你这样的母亲,真叫我恶心。”
扶舟回来已是三日后。
我因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在倒水的时候险些摔倒。
他扶住了我,眼底是疲惫的不耐,“你好歹也是狐族公主,何时变得这么娇气,不过一道血口便要生要死。”
我怔怔愣住,心中的期待一点点冷却。
他俨然已经忘了,当初他被入侵的魔族伏击,重伤濒死,是我断了一尾凝了毕生灵力,才换回了他一条命。
至此,我成了一只只能维持人形的普通狐狸。
连族内百岁孩童都能将我轻易重伤。
见我沉默不语,他叹了口气,“啊芙是你的长姐,我护着她也是为了你的体面。”
“她从小就被预言体内有上古神兽九尾狐血脉,是青丘狐族的希望,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已经娶了你,她和我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你莫要再捻酸吃醋,东施效颦,学她柔弱,显得做作。”
他从袖中掏出一支桃花簪,施舍般递给我,“你的生辰礼,我没有忘。”
话刚落音,白芙身边的奴婢不顾礼节冲了进来,“公子,我家公主心疾又发了,疼的厉害,您快过去看看吧。”
扶舟脸色大变,没有留下任何话,将簪子随手往我手中一塞,就迅速离开了。
没有磨平的簪头划过我包扎过的伤口,瞬间氤透了纱布。
我盯着上面粗糙的桃花雕纹,想起白芙的梳妆台上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只是她的那支雕纹细致,边角打磨的光滑又圆润。
断然不可能划伤了手。
我将簪子放下,笑着笑着突然流出了泪。
一刻钟后,扶青进来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他径自拽过我的手腕,看着上面快要凝干的血迹,稚嫩的小手化出狐爪,五指并拢,面无表情扎进了我的伤口。
尖锐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
殷红的血一滴滴落进瓷瓶里。
足足灌满三瓶,他才抬头看向我惨白的脸色,小脸嫌恶地皱起,“你装什么装,不过区区三瓶血,还能要了你的命!”
“芙姨比你可怜多了,被九尾狐神兽血脉冲撞导致心疾缠身,你如此下等肮脏的血对芙姨有用,应该感恩戴德。”
曾几何时,那些人嘲笑我出生黑狐,卑贱下等。
我的扶青会义无反顾护在我身前。
呲开还不够锋利的獠牙。
吓退那些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羞辱我下等,可如今,我却成了他口中一口一个的下等肮脏。
多可笑。
他把白芙捧到天上,却把我踩进泥坑,还要叫我对她感恩戴德!
我没有包扎伤口,跟随着扶青的脚步,跌跌撞撞来到白芙的寝宫。
宫门掩映之中,我看到了扶舟坐在白芙的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