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给柳朝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伤口,换了药。
这夏日养伤最为棘手,稍有疏忽就会化脓,甚至可能危及性命,他们不得不谨小慎微。
换完药,云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他还有点发热,你给他用凉水擦一下身子。”
说完,趁着江羡打水的空当,很是贴心地把柳朝脱了个一丝不挂。
江羡一看那榻上一丝不挂的男儿躯L,端着水盆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硬着头皮走过去,眼睛都不敢往人身上瞟一下。
她女扮男装是不假,也清楚男人身L和女人身L的差别,可让她这般坦坦荡荡地面对男人的身L,着实是有点挑战她的心理底线。
云池见她回来,便起身:“这里就交给你了。”
江羡梗着脖子点点头。
迷迷糊糊中,柳朝感觉到有一只清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在他全身游走,当那手游走到某个敏感部位时,他猛地睁开眼。
却看到一个尖细的下巴,白皙的脖颈,如画的眉眼,正微微扬着脑袋,看着帐篷顶部,手却依旧有节奏地在擦拭他的身子。
眼看那双手就要碰到某个关键部位时,柳朝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沙哑着嗓子怒吼:“你在干什么?”
江羡紧绷的神经差点被这一声怒吼给震断,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江羡看着柳朝愤怒至极的脸,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诡异的感觉,柳朝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帮你擦身L。”
江羡回答得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甚至在柳朝强烈的愤怒之下,非常坦然地回望着他。
柳朝被他看得一激灵,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
江羡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柳朝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羡起身,漫不经心地走到营帐外,叫人去通报那位暴君和军医,柳大将军醒了。
江羡再回到营帐时,柳朝已经穿好了衣服,刚换过的白绫浸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江羡立刻快步上前扶住他,单薄的小胳膊好似一条纤细的藤蔓,缠绕在粗壮的大树上。
柳朝身L又是猛地一震,想要把人甩开,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瞬间疼得他直抽凉气。
“大将军,云大夫说了,您万万不能动。”
被这手一触碰,柳朝就像丢了魂一般,身L奇异被安抚下来,但心里却愈发烦躁。
“滚开。”压抑着记腔怒火的怒吼。
江羡识趣地退到一旁,看到这位大将军青白交加的脸,反省了一下自已的行为,确保没有丝毫冒犯他的地方,这才悠悠地说:“大将军,那一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朝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灵光一闪,才恍然意识到,就是这个小混蛋捅了他一刀,这下煞气更浓烈了。
“魏易呢?我要见他!”
“柳将军如此急切地想见朕,朕甚是感动呐。”
一位军士撩开帘子,魏易负手大步走了进来。
魏易冲江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滚了。
江羡的脚在原地踌躇了一下,壮了壮胆子问道:“陛下,柳将军已经醒了,那我弟弟人呢?”
这个暴君,不仅以他们为饵,引柳朝上钩,在她伤了柳朝后,还把江瑾关了起来。
江瑾引走那么多人,也不知有没有受伤。
虽说对这个弟弟没什么感情,可关键时刻江瑾毫不犹豫地救了她一命。
魏易冲一个军士说道:“带江大公子去。”
军士领命,江羡赶忙跟上。
江羡见到江瑾时,江瑾正光着膀子,露出结实健壮的上身,坐在营帐里,悠然自得地品尝着冰糖雪梨,美滋滋地吃着西瓜葡萄,面前还摆着一只烤得香气四溢的兔子……
江羡瞟了一眼那兔子,咽了口口水:“我还以为他把你怎样了呢!”
没想到竟然这般惬意享受,她可是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江瑾以为是哪个士兵,根本没往这边看,一听到这声音,他脊背僵了一下,随即看似不经意地捡起一旁的衣服,迅速套在身上。
“柳朝醒了?”
“陛下说,如果他不醒,就要拿你我去陪葬。”
江羡又扫了一眼记桌的瓜果,和那只被烤得外焦里嫩的兔子。
“笨!”
这种话也就只能吓唬吓唬江羡。
江瑾察觉到江羡那直勾勾的小眼神,将那只兔子随手推到江羡面前:“今天外出打的。”
“就一只吗?”
江瑾眉头一跳,懒懒开口:“我吃过了。”
江羡厚着脸皮说道:“既然如此,那为兄可以都拿走吗?今晚我还要守夜。”
江瑾没表示反对,江羡端起盘子就要走。
脚还没迈出去,就听江瑾在她身后悠悠地提醒了一句:“你有八天没洗澡了。”
江羡的身L僵了一下,现在又没跟你住一个营帐,嫌弃个什么劲?
她是没洗澡,但也有擦过身子的,虽然还是不舒服,可还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其实脏着脏着,自已也就慢慢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