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母女亲热了一会儿,汪文羽才插嘴对众人道:“乡亲们都等在这里,我们先说一下祁东的事情,都是乡里乡亲难免会有磕磕绊绊,事情说清以后,恳请大家以后也别再议论。
明天我们家会和唐立东对质,是非曲直只有公理,到那时大家想怎么议论都行。”
祁芳看到汪文羽现在还在照顾她们家的面子,松开与兰姨的拥抱,看着所有乡亲道:“这个村的人都知道,以前我母亲救了凡弟。
蒋家因为此事,一直拿我们母女当亲人。
在祁太平那个家里,除了母爱,我不但没有享受到其他亲情,更多的是轻视和侮辱。
反而是蒋家人,一直拿我当亲人,我没有任何文化,写自己的名字都困难,而且瘦得只剩皮包骨,这样的身体在东莞别说找工作,洗碗都会被人嫌弃。
凡弟担心我在其他地方受欺负,一直把我留在身边,三姊妹拿我当亲姐姐一样尊重,不但同吃同住,有点什么好事,首先想到我。
我身穿的每一件衣服,不是文羽买的,就是英子送的。
每月除了薪水,英子和凡弟都会给我零花钱,长期住在凡弟的租屋,不说房租,水电费都没有要我掏过一分。
我挣的钱,除了每月寄回家的三百,大部分都补贴给了两个弟弟,他们拿着我的钱大吃大喝不说,还给我惹麻烦。
前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祁东欠了八万块钱,要我拿钱去赎人,当我赶到电话提供的地址,才知道那里是本地人开的赌档。
祁东借了三万,利滚利不到一个月,就欠下八万,赌档的人说不给钱就不放人,我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打得满身是伤,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
本想到找凡弟帮忙,可是已经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不好意思开口。
凡弟看到我伤心,一再追问才得知此事,当天晚上就赶到赌档,不但救回祁东,还拿回了八万的欠条。
最后我才知道,这是唐六一和赌档的管事做局,引诱祁东去赌钱,而祁东欠下的高利贷,就是唐六一贪污工厂的公款。
凡弟的确以祁东的事情为借口,找赌档要了十万,但是别人愿意给钱,不是祁东真的输了那么多,而且给凡弟的面子。
他拿到钱没有据为己有,全部捐给了云南一个山区,汇款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最后他还自掏腰包,给了祁东两千元零花钱。
祁东是我弟弟,我不想揭露他的这些丑事,没想到他还有脸打电话回来告状,而我那个贪得无厌的继父,还好意思找到蒋家来要账。
昨天,凡弟当着我和祁东的面说过,如果我认为这钱应该给祁东,他愿意马上把钱给祁东,可我不是我继父,还有起码的良知,开不了这口。
这就是我现在回来的原因,为了证明我说的话句句是真,我带回了凡弟的捐助汇款单,还有祁东写的欠条,欠条不是写给唐六一的,而是写给赌档的管事阿章,大家可以相互传阅看看。”
祁芳声泪俱下地说完,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她把汇款单和借条拿出来,让乡亲们传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