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才接茬跟上,他端起酒杯刻意站起来,单独敬詹昊成道:“詹老板: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感觉你这人做事有里有面,对员工也极为大方,这一杯我敬你,以前有些误会,请别介意。”
月月提辉哥提过,蒋凡对詹昊成有很大的不满,看到他现在有巴结詹昊成的意思,心里产生很大的疑惑。
悄声对身边的辉哥道:“这位大爷怎么变性了呢?”
辉哥小声玩笑道:“没有变性,还是男人,只是心怀鬼胎罢了。”
詹昊成还以为蒋凡给自己敬酒,是关系拉近的原因,也站起身来热情回应道:“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以前的事情大家都不提。”
喝完酒,詹昊成的屁股刚坐下来,蒋凡装着闲聊继续道:“听说你在达丰的股份占比不低,现在又独资在厚街开那么大的工厂,真羡慕你这样的超级富豪。”
听到奉承的詹昊成,假惺惺的客气道:“不能控股的工厂,我本来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抹不开朋友的面子。
达丰陈安龙控股百分之五十一,我只占了百分之三十,其他的股东,都是他的亲友。”
蒋凡看到詹昊成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道:“你也是达丰的老板,怎么看待前段时间,员工跳楼的事情。
听说她现在还停在虎门医院的太平间,家属认为工厂负有很大的责任,赔偿不合理,一直不愿意送去火葬场,有这回事吗?”
詹昊成这时才醒过一些味来,虚情假意道:“以前我就给陈安龙说过,有些制度别那么死板,他总是不听,现在出了大事,才知道后悔,我已经与他商量过了,有些制度要改变一下,只是目前还没有具体方案。”
蒋凡许多同乡在詹昊成位于厚街的工厂里上班,知道他工厂的严苛制度,和达丰如出一辙,现在却假装高尚,理直气壮地数落一丘之貉的陈安龙死板,蒋凡心里泛起一阵厌恶。
但是目的没有达到,隐晦提醒两次,不知道詹昊成是真没有理解,还是装傻。
蒋凡只得直言道:“陈老板可能没有想到,但是你这么体恤员工的老板,肯定能想到漂泊人的艰辛,现在人都去世了,入土为安才能告慰逝者。
现在家属不满意赔偿,你就在中间斡旋一下,反正达丰每年的效益那么好,也不差这点银子。”
阿花去世,她的母亲得知消息已经病倒,父亲和两个叔伯前来东莞处理她的后事。
阿花的父亲想到人死不能复生,天哥游说陈安龙赔偿的三万,已经超出他心里的预期,但是蒋凡认为三万与一条人命相比,过于廉价。
他让汪文羽主动请缨,接待阿花的亲友,怂恿说赔偿太低,阿花的父亲和叔伯还住在汪文羽安排的酒店,白天就去达丰要求更多的赔偿。
借着现在与詹昊成坐在一张饭桌上,他也是达丰的老板之一,蒋凡就想帮阿花家多争取点银子,这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詹昊成并不在乎三五两万这点小钱,只是在他心里,大陆打工人都是贱命,陈安龙答应赔偿三万,已经算十分大方了。
蒋凡说得这么直白,他考虑到身边还有辉哥,加之也想与蒋凡加深关系,一口应允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掏两万,安抚家属,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