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脸更红了,咬了咬唇,当真飞快地抓了他一把。
晏禾喉结滑动,低低地“嗯”了一声,握着她的腰,把她抱进了怀里。孟小阮在他身上趴了会儿,撑起身子,视线落在他的唇上,慢慢地凑近去亲了一下。
晏禾嘴角扬了扬,慢声道:“再来。”
他的唇很软,还烫。
孟小阮又亲一下。
“不困了?”晏禾抱着她翻了个身,手指在她的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
“困!还没天黑呢,不许你胡来。”孟小阮抵在他身前,往帐幔看去。
帐幔上映着两道身影,是秋桃和招娣进来了,一个续茶,一个端来了刚出笼的糕点。二人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仍然轻手轻脚地出去。
“这两个用得可还顺手?不满意的话,就换。”晏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沉声问道。
孟小阮不喜欢“用”这个字,她想了会儿,脸贴到他的颈窝里,小声说道:“还不错。”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晏禾一眼看穿她的心事,手在她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沉声道:“你的心太软了。不是每一个看着弱小的,都值得你心软。”
“也有硬的时候,看人。”孟小阮说道。
晏禾捏着她的下巴,低低地说道:“你我如今坐在这里,我会竭尽所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环境。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古高处不胜寒,你也要注意一点。”
“知道。”孟小阮扣着他的手指,抿唇轻笑:“我才不怕呢。”
她只是心软,不是骨头软,也不是脑子软。
三妹妹在仙鹤那里呆到月亮升起,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寝宫。赵阿姑打发了一个小宫婢过来告诉孟小阮,三妹妹眼睛都肿了,说要亲手饲养仙鹤,让晏禾封她当一个喂鹤官。
“和你一样,心软。”晏禾手拎朱砂笔,当真给三妹妹封了个官。
“敕封顾小福为豢鹤长使?”孟小阮握着圣旨,笑了起来:“我家顾小福出息了,才五岁就当女长使了。不过说来也是奇妙,夜姬那么凶悍的毒禽,在她面前就跟呆瓜似的。这仙鹤也很亲近她,任她怎么摸,怎么抱,都不躲不闪。我家小福上辈子可能真的是百鸟之王。”
“百鸟之王可是凤凰,是皇后。”晏禾想了想,又给二妹妹写了道圣旨,封她当了安明县主。
“我这两个妹妹,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我后来取了名,也甚少有人叫一声名字。这世间多少女子生来就没名字,出嫁后冠以夫姓,死后碑上也只有某某氏三个字。这么说起来,我算幸运的,至少我有好听的名字,也没人叫我封顾氏。”
“我家娘子总是在同情女子的命运。”晏禾一手托着脸,笑吟吟地看着她:“若你不是我娘子,我都想给你封个官了。”
“我若当官,不比你们男人差。起码我去能工部!”孟小阮想了想,推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要办女学,登基大典之后你就让我办学去。”
“难了点,慢慢来。”晏禾沉吟一会,说道:“事有轻重缓急,这女学一事先缓缓。”
孟小阮懂他的意思,肯定是前朝那些老家伙们不配合!
“我能等。”孟小阮点头:“而且还能用迂回战术,只说我要教女红,茶艺,还有针线。这样如何?”
“也行,就依你。”晏禾想了会儿,又说:“不过,你累着了怎么办?而且你忙起来,我整日见不着你,我也不痛快。这样吧,就许你每三日教一次,每次只两个时辰。”
“霸道,你也有国事要忙,我呆在这里能做什么?”
“陪我啊。就在我书案底下加个可以活动的小榻,你躺上面,我一低头就能看到你。我想亲就亲想抱就抱,那些老东西不让我快活,我自己还不能让自己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