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感伤道:“大道理谁都懂,可你知道吗?那个女孩还有几天才满十七岁,花一样的年龄,就这样没了,最后只能装在一个小匣子里,魂归故里。”
说到这里,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夹杂着脸上的汗水,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什么味道都有。
阿萍看到蒋凡油盐不进,拉住他道:“我带你去看看,今天你让李小霞带来的阿娟。”
说完拉着蒋凡来到宿舍楼。
蒋凡看到李家姐妹和一个女孩,戴着用报纸折叠出的帽子,正在打扫宿舍里的建筑垃圾。
女孩身体纤瘦,姿色不算出众,但是给人特别文静的感觉,身着的衣服裤子,已经被补丁占满,有些补丁上还有补丁,但是特别干净。
看到蒋凡和阿萍,李家姐妹和女孩取下帽子,给她俩打招呼。
阿萍看到蒋凡还没有认出女孩来,详细介绍道:“这是阿娟,间接受过你恩惠的人。
她没有漂泊之前,是乡村代课教师,每个月一点微薄的薪水,都补贴给了她的学生,自己的穿着一直就这样。
父母车祸离世,家庭不能支撑她当老师的梦想,万般无奈选择了漂泊,她已经漂泊半年,还没有找到工作。
窘迫的环境下,还帮过不少人,其中就有小霞和小青两姐妹,昨天你给的一百元,她分成若干份,给了与她一起露宿野外的同乡。”
说到这里,阿萍走到阿娟身边,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继续到;“你看看她这么脆弱的肩膀,能扛起了这么大的压力。
今天听小霞说起,我都十分敬佩她,这就是漂泊,街面上无数这样的人,你能让有缘相识的人,摆脱困境,也是你人生的价值。
别纠结过去,活在当下,多挣点票子,多帮点有缘人,别一天像个娘们一样,多余多愁善感。”
听到阿萍这么夸赞自己,阿娟脸都红了,腼腆地回道:“古总: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你还是别这么夸我。”
昨天满脸脏兮兮的阿娟,现在真变了模样,虽然身着简朴,但也无法掩盖她青春的气息。
阿萍的肺腑之言中,阿娟生活有了着落的喜悦,蒋凡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延伸地想到一个问题,达丰厂里的制度虽然苛刻,但是执行的人是外乡人,如果当时守在厕所的那位“所长”,稍微仁慈一点,阿花就不会寻短接。
他问阿萍:“你给阿娟安排的什么工种?”
看到蒋凡的脸色舒缓了许多,阿萍调侃道:“我还是感觉你带有坏笑的样子,最可爱,你现在笑一个我看看。”
蒋凡白了她一眼道:“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阿萍在他的白眼中,感觉到了亲近,接茬道:“她和小霞、小青都是针车,今天就能把三千名生手招满,明天统一培训,做针车手薪水最高,她们都愿意。”
李家姐妹都没有成年,在家乡借的亲友身份证出来,她俩没有什么见识,学门技术是最好的选择,
阿娟有文化,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蒋凡道:“阿娟的工作我去找唐俊说,她做过老师明事理,你多带带她,然后把她放在重要管理岗位上,许多人都可能受到恩惠。”
阿娟赶紧拒绝道:“我虽然当过老师,但是只有初中文化,教的也是小学一年级,根本没有多少见识,也没有进过工厂,做不了管理。”
阿萍从蒋凡的话里,听出他想安排阿娟做的不是一般管理岗位,而是经理级别的中层管理,因为一般管理岗位,她就能定夺,蒋凡根本无需去找唐俊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