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恩大营的爆炸声,传出好远,连李过前锋大营里的士卒都听到了。
特战一大队顺利地撤出了白广恩大营,白广恩被斩首,大营里的明军士卒一哄而散。
李过的前锋营出兵拦截,沿途擒获明军士卒,不待拷问,明军士卒就和盘托出。
白广恩总兵大人被不明人士斩首而去。
现在营中已无主事将领,普通官兵也就一哄而散了。
前锋营主将马上派出斥侯,向主帅李过汇报。
李过得知白广恩已死,心中大喜。
他立刻下令,让前锋营加速前进,一举占领白广恩黄坂巷大营。
通时,潼关城里,已经入睡的孙传庭,也听到了白广恩大营的爆炸声,为此,立即起身。
穿戴完毕,五十岁的孙传庭,记脸的沧桑和憔悴,三缕文士须蓬乱不堪。
他忧心忡忡地命令亲兵,传令高杰和牛成虎速速来见。
很快,高杰和牛成虎全身披挂来到督师大堂,要单膝下跪行个军礼。
孙传庭挥挥手:“免礼,白广恩大营传来爆炸声,不知何故?你二位怎么看?”
高杰和牛成虎对视一眼,还未开口。
此时,斥侯来报,潼关东门涌来大量明军士卒,要求入关。
并言白广恩总兵已经被人斩首,黄坂巷大营士卒一哄而散。
眼下,可能已经被闯贼所部占领。
孙传庭三人一听,顿时呆住了,白广恩被人斩首了!
被何人斩首?凶手是谁?出动了多少人?
被如何斩首的?使用何种兵器和方式?
这些情况,均不知情,这就是明军斥侯的水平,三个字评价:不专业。
半晌后,孙传庭、牛成虎、高杰三人对望一眼,通时感觉:
明天,潼关将直接面对,闯贼李过所部的激烈攻击。
“今晚加强戒备,明日务必谨慎应战!二位且回去好好休息,为明日养精蓄锐!”
孙传庭沉思半晌,只能如此吩咐。
与此通时,特战一大队的队员们已经返回麟趾塬营地。
杨再兴立即向唐德勇汇报:旅长,白广恩已被斩首,白广恩大营官兵一哄而散。
唐德勇回答:知道了,干得不错!
结束对话后,唐德勇陷入了沉思。
明天如何潜入潼关,而且还不能暴露特战队的奇装异服。
除了爆炸物以外,枪械的使用都必须慎重。
以避免被李自成警觉,他要是以后不敢去北京,历史的轨迹就被扰乱了。
明晚潼关城破,乃是因为潼关西门被李过的小股精锐,冒充孙传庭旧部,骗开了西门。
应该借助此事,尾随闯军进入潼关,用牛成豹所部的战袄和头盔伪装,想必可以应付。
李过的小股精锐要阻碍一下,柯循忠大队须先渗透进关,布置好必要的阻敌障碍。
想到这里,唐德勇已经成竹在胸。
很快,杨再兴大队和柯循忠大队收到了明军的战袄头盔。
第二天上午,李过率部抵达潼关东门前,发起了激烈而又惨烈的蚁附攻城作战。
上午攻击三次,均未攻上潼关城墙,闯军老兵驱使闯军新丁率先攻城,充当炮灰,消耗城上明军的弩矢。
下午,李过继续督促麾下闯军新丁,发起了四次蚁附攻城战,仍未攻上东门城墙。
虽然各有死伤,不过李过所部死伤更多。
傍晚时分,在潼关以南的禁沟分支,潼洛川谷底一侧,一支两千余人的明军队伍。
正在崎岖不平,积雪后结冰的路上,艰难前行。
就在队伍右侧的麟趾塬上,也有一队明军官兵,将一个个西瓜大小的冰团,堆积在麟趾塬的边沿。
当潼洛川下的明军先头部队和垫后部队,抵达堆积冰团的正下方时。
麟趾塬边沿传来一声命令:“袭击开始!”
塬上明军士卒闻声,立刻用脚将堆积的冰团猛踹了下去。
冰团在倾斜的坡面上发出轰隆隆的碰撞声,声震山谷。
潼洛川里的明军,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时,冰团已经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在狭窄的谷底,冰团根本就不可能躲避和阻挡,被砸到的人非死即伤。
当潼洛川里的明军,重新收拾好队伍,发现被冰团砸死砸伤的明军官兵超过了三分之一,
这一耽误就是大约一个时辰,天都已经黑透了。
就在这支明军收拾死尸和伤者时,在他们前面不到五里的地方。
呵呵,又一支明军背负硕大的包袱,外披白袍,脚踩滑板,手持滑雪杖。
开始在平缓的潼水,结冰后积雪的河面上滑行起来。
滑雪队伍很快就抵达了南水门附近,领头一人手一举再握拳。
所有滑雪人用滑雪杖,在雪地里一撑,滑雪板一横,都停了下来。
“解除滑雪板和滑雪杖,在靠缓坡处埋藏,回来时还有用的。”领头那人命令道。
所有滑雪人滑雪靠近缓坡,干净利落地解除了行头,就地埋藏起来。
“现在向南水门匍匐渗透,渗透中队打头,渗透入关,突击中队随后掩护策应。”
“狙击中队让好军弩狙击准备,火力中队负责布置炸药和反步兵定向地雷,明白吗?”
领头那人宣布完命令,问道。
领头那人身边的四个中队长,立即小声回答:“明白,大队长。”
“出发,悄悄地!尽量消除声响!”领头人打了一个手势,小声道。
四个中队长打了个“OK”手势,在结冰后的积雪上,像幽灵一样消失了。
这支身披白袍的队伍,趴在地上跟积雪融为了一L。
即便离他们只有几十丈远的,城墙上的巡逻兵,都没有发现他们。
匍匐爬行了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南水门下。
趁着巡逻兵离开,他们借着土塬和城墙的阴影,溜进了潼水,顺着潼水滑入了潼关城。
潼水宽约二十四米,河面离潼关城地面约有八九米高。
来到城中的潼关桥下,渗透中队队员,纷纷掏出套着厚厚橡皮套的抓钩。
准确地抛向潼关桥上的石栏杆,套牢后像猿猴一样迅速攀爬了上去。
很快,四个中队都离开了河面,尾随渗透中队向督师帅府摸去。
而潼洛川里收拾停当的明军,终于又上路了,一路上跌跌撞撞前行,狼狈不堪。
一个时辰后,这支疲惫的明军队伍,走上了去潼关西门的路面。
这身装束都不需要装扮了,走在队伍最后的正是杨再兴大队装扮的明军。
走在明军队伍前面的旗手,扛着一面督师大旗,用老陕话向城墙上喊着:
“城上的兄弟开门啦,俺们回来了!”
“你等何人?”城上问话。
“俺们是在河南走散的,督师大人的旗队和白总兵麾下!”旗手毫不慌乱地回答。
“你是他娘的夯土哇?”城上惊问。
“你...你是赵狗娃!”城下肯定地说。
“哎呀呀,夯土哇,你狗日的可回来啦!快开门,他是督师大人的旗手!”
赵狗娃就是督师大人的侍卫,说话自然管用。
西门因此轰然打开,城门口的明军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
一进城门就折身快速上城,杀向赵狗娃,赵狗娃察觉不对,立即组织反击,但是晚了。
警讯声尚未发出,就被一箭射入咽喉,一命呜呼。
随后这支队伍并不下城,留下一半人,把守西门,其余的沿着城墙向东门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