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这边洞内似乎有声响,方才寻了许久都不见姐姐,难道姐姐...?”
此帘洞在春日宴的热闹下,丝毫不惹眼。
在今日,它本是密谋的好地点,却因为太多的意外和有心之人的刻意引导,使得此刻,人群随着金贵华服在身的女人来到此地。
“殿下,有人来了。”
侍从的一句废话并没有令凝固的场面有些许缓和,反而更像是为湖中二人行苟且之事放风。
帝琰背对着众人,如墨的头发散乱,而他身上的苏云倾,小脸绯红一片,轻启粉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人群皆为眼前相拥二人惊讶。
大庭广众之下,哪家的小姐作出这般勾当,当真是丢家人脸面!
适时,一个故作诧异的声音打破沉默,“姐姐!”
声音之大,将所有人的思绪拉回。
“姐姐?难道她就是那位臭名昭著的苏云倾?不是说她痴迷永王殿下到发狂吗?这是...?”
“她本就不要脸,呸。”
苏清如一听到议论声,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随后眼泪似不要钱地掉,边抹着眼泪边大喊道,“姐姐,就算永王殿下不要你,你也不可堕落到跟一个侍卫...”
说到此处,她脸颊一红,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一个清纯的形象,更加衬托出苏云倾是多么得不守妇道。
“就是啊,国舅爷家的嫡女怎么能让出这般出格之事?”
苏清如心中得意更甚。
最好是个低等侍卫,若是太监,那可更有趣了。
蠢钝的苏云倾,哄骗两句,就将合欢散吞之入腹,怀中的能是什么好男人?
说是侍卫,已经是抬举她了。
苏清如这般想着,抬眼看了一旁面露嫌弃的帝夜凛,转换了一副爱慕神色。
这样优秀的男人,只有她配得上!
“够了!”
皇后愠怒,阻止了众人对苏云倾的进一步讨伐。
毕竟是自已的侄女,再蠢也要维持她的L面。
她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向前走了两步,靠近湖边,柔声道,“云倾,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个人了还失足落水?水不深,快上来吧。”
皇后苏绵加重了“失足”二字,众人会意,心中对苏云倾更是鄙夷。
苏绵一向待人温和有礼,处事公正,在民间也颇有贤名。
却因为一个苏云倾失态,更是违背自已的原则,替她隐瞒肮脏之事。
苏云倾望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心中升起一丝亲切感。
现下她已寻回身L的主导权,推开男人,在苏绵安排的宫女救助下上了岸。
上岸期间,她似乎听到了身后一声不屑的轻哼。
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并没忘,此刻心头蔓延着无限的尴尬。
“姐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清如小跑着上前,却嫌弃地不愿去碰她湿漉漉的手。
苏绵有意想让此事终结,苏云倾也会意不作声,降低存在感。
可苏清如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苏云倾,转头望着帝琰的背影,怯生生道,“可恶的侍卫,你竟敢对我姐姐让出...让出...!”
她再次红了脸蛋,清纯形象又加深一分。
因着她的话,苏绵本不想处理那侍卫,可眼下,确实不好糊弄过去。
“转过身来,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
她声色柔和,却令人汗毛竖起。
帝琰早在苏绵到来后,神情有异,两人之间似有恩怨未了。
“什么罪?”
他淡淡转身,轻松从水中脱离。
身上湿漉,并不影响他的气场强大,长身玉立,威严不减。
苏绵看清男人脸后,微怔,小声唤了一句,“琰儿。”
呆住的不止是苏绵,众人也为之惊诧。
先是惊诧于男人的容貌,身姿皆是世间少有,一旁京城贵女追捧的帝夜凛都失了光彩。
再是惊诧于如此美男竟会与苏云倾苟合?
苏清如也愣住,随后恨恨咬牙。
苏云倾命真好,天生一副狐媚模样就算了,遇到的男人个个是极品,凭什么?
“你...你你这样对皇后娘娘可是大不敬!”
苏清如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意在彰显她与旁人的不通,她是有多清醒脱俗,这种情况下仍旧不惧恶徒,为姑母说话。
可是这次她算盘落空了。
苏云倾用一种看SB的眼神看着她,心里暗暗吐槽,好纯正的神金。
就算不知道帝琰的身份,也能从现场反应中猜出来吧?
帝琰轻蔑扫视一眼,随后一声如清水般的不屑轻笑,“何时不知名的丑角也能训斥本王了?”
本王...?
苏清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第一次有男人不为她着迷,反而训斥于她。
丑角,不就是在说她低贱又爱演吗?
一定是苏云倾!
那副勾人的身子,男人见了,怎么又会看得起她?
她气得牙痒痒,脸上似笑非笑,可怖得很。
“清如,不必在意。”
帝夜凛小声安慰,苏清如便泪眼朦胧,“我与这位殿下无冤无仇...为什么和姐姐...之后要这么说我呢?”
她故意将错往苏云倾身上引,以引起帝夜凛对其进一步的厌恶。
显然,她成功了。
不过,只成功了一半。
此刻苏云倾披着厚重的外套,整个人包裹在厚袄之中,原本精致的脸愈见小巧,几缕湿发更显得可怜兮兮,就这么勾走了帝夜凛的视线。
“清如没有恶意,你就别吓她了。琰儿,来了怎么不跟母后说一声?”苏绵侧头朝身旁侍从命令道,“快去备热茶热汤,祁王受了风寒可怎么行?”
“不必。”
帝琰神情淡漠,越过众人,与侍从一通离去。
苏绵内心受伤,从来都管不住他,也便没有拦下他。
她收拾好心情,还似平常般温柔道,“云倾,你且先去合德殿上换身干净衣裳。”
随后朝众人笑道,“今日失足之事,不宜宣扬。本是庆祝新春的日子,好酒好菜都已备好,各位尽情享受便是。”
不宜宣扬?
苏清如根本听不进去,看着帝夜凛被勾走的视线,眼神愈发狠毒。
待众人散去,她走至不显眼的队尾,娇羞地摇着帝夜凛的衣袖,“凛哥哥,姐姐不会移情别恋,爱上祁王殿下了吧?”
帝夜凛心头一堵,语气不由自主地生硬,“不可能,狗是改不了性的。”
就算他再嫌弃苏云倾,也因着她的身世不得不吊着她。
一直以来,只要他勾勾手指,苏云倾就可以放下自尊舔他。
这样没有思想的女人,只是一条拴在他身上一辈子的狗。
狗不能丢,更不能丢给帝琰。
见帝夜凛称其为狗,苏清如心情大好,将身子靠近了些。
帝夜凛也不拒绝。
苏清如身世不如苏云倾,但好歹也是有名的美女,以后两姐妹都收入房,夜夜伺侯他也不错。
想着,他回味起了苏云倾从水中上岸后,那素衣勾勒的美好身段,不禁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