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沈倾耳出院了,傅承君亲自来接的她。
看着消失了这么久的傅承君,沈倾耳的眼中早就已经失去了光彩。
并没有多余的话,傅承君直接拉着她去了乾元会。
再一次来到这里,不仅会所里的工作人员感到震惊,就连沈倾耳也微微有些怔楞。
他带她来干嘛?
难道这就是他的惩罚?
几次死里逃生,她都能坚持了过来。还有什么事她无法忍受的?
有着她扯着自己的身子,一路来到了化妆间。
随着门被打开,化妆间里正在梳妆的女人惧是一愣,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来人是傅承君,到了嘴边的之后的咒骂便化为了赔笑。
为首的是这里负责所有女孩的公关经理,当然在风月场所还有一个称呼叫'妈咪'
女人看着差不多三四十岁,一脸精致的妆容遮挡住了女人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高跟鞋与地面发出的碰撞声,女人摇曳着朝着傅承君走去。
"傅总,您怎么有空过来,您看看这里这么乱连让您……"
话没说完,傅承君直接将手里的沈倾耳摔进了女人的怀里,"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其中一员了。"
她?
中年女人被撞了个满怀,烦躁的咬了咬牙,却因为有傅承君在只能压制火气。
嘴角依旧含笑的看着怀里的人,直到认出了那人是沈倾耳后。女人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意,随即点头,"好好好,傅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
依旧是没有说完话,傅承君便转身离开了。
这个男人,有钱又有型,还这么酷,难怪女人都扎堆往他身上扑去。
她也算是阅男无数,却还是每一次都被傅承君惊到。
傅承君离开后,沈倾耳立马转身朝着朝着一旁闪躲而去。
她成为了她们中的一员?
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让她做什么?陪酒还是陪睡?
不等她思考完。一群女人便立马热闹的跑了过来,围绕着在沈倾耳的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久。
哎呀,这不是沈家大小姐吗?怎么……怎么沦落到这两个地步。"其中一个女人穿着吊带丝绸睡衣,一边缠绕着长发一边嗤笑着开口。
一旁的人闻声便露出了笑意,"哈哈哈,你难道忘了,这里可是沈家老宅,人家沈大小姐回家不是很正常吗?"
一句话如同一把匕首般深深的刺入心口。
沈家老宅……沈家早就被毁了,一座宅子而已,还有什么好留下的。
女人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身上的香水味道令人只觉得整个胃里一阵翻滚。
领班的女人点燃一支香烟,萦绕的烟雾袅袅升起,一双狐狸般魅惑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沈倾耳。
"不愧是沈家大小姐,这皮相是真不错,只是……"眼神落在沈倾耳垂在一旁的左手,眼色一沉,"只是你这只手……"
喉头滚动,沈倾耳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左手废了。"
果然。领班的女人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了一抹嫌弃,"手废了还怎么陪客人啊。"
一旁的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人,嗤笑一声说道。"有些人不就是爱玩儿些特殊的嘛,没准就有老板喜欢这残废的呢!"
女人的话说完,还没有讪笑完就被领班的女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忿忿不停的冷哼一声,女人朝着沈倾耳厌恶的白了一眼。
收回眼神,领班女人继续在沈倾耳的身上扫着,在看到她额头上那么大的一个疤之后,颜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这怎么还破相了!"
破相?
刚刚被警告的女人依旧不依不饶,尤其是在听到沈倾耳破相之后,两手环胸的往前靠了靠,果然就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一个蜿蜒丑陋的疤痕。
"啧啧啧,这身皮囊算是废了!"
领班女人也是一脸愁容,"这相破了可就不值钱了。"
话落。一旁不知道谁喊了句,"不是缺个端酒的吗,既然不能陪客人,就去端酒吧。"
"对对对!"旁边的女人们一一附和着。"端茶递水一只手就够了!"
说完,一群女人哄堂大笑了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令人心生惧意。
领班女人一根香烟没有燃尽,扔在地上,脚尖轻捻,随即抬头再次看向了沈倾耳,"去送酒吧。"
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喉头滚动,沈倾耳只能点头接受了她的安排。
傅承君的手里有能够拿捏她的筹码,她只能接受,只能去承受。
被带着化了妆换了衣服,浓厚的妆容下,她的脸色似乎都红润了不少,只是眼中的颓然依旧。
超短裙根本包裹不住她的身子,沈倾耳不停的揪着身下的衣物想要遮挡,可是她刚刚往下拉了拉,领班女人就走了过来。
两手按在沈倾耳的肩头,领班女人温热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啧啧啧,你这个丫头看着瘦瘦巴巴,原来这么有料啊!"
说着。女人直接用手从沈倾耳的腰往上,拖着她胸前的两坨肉掂量了几下,口中的淫笑声越发明显。
"这要是没有毁容,你一定会是我们乾元会的头牌。只是可惜了,这男人啊,都是视觉动物,第一眼都看不上,你就是有九曲回廊之躯,也没有人会上你。"
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领班女人转过身正对沈倾耳,手指边拉着她胸前单薄的布料。让沟壑露出更多的苗头,边自我介绍道,"我叫蜜姐,以后你就在我手下工作了。有事儿找我就行,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不管你是傅总带来的人,还是你自己决定下海走这条路。既然来到了红巷,就要懂这里的规矩。"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倾耳终于有了反应,从地面上收回自己的眼眸,看着镜子的女人。单薄的身子,单薄的布料,杏眸红唇却一点儿风情都没有。
"规矩?"沈倾耳疑惑开口。
如果不是她开口,蜜姐还以为这沈小姐是个哑巴呢。
点头。蜜姐两手环胸,身子往后靠在了桌子边缘,微微抬头对上沈倾耳的眼眸。
因为这个动作,她胸前的山川越发的凹凸有致。搭配上此刻她的细声密语,就是沈倾耳都会被她勾去了魂魄。
"第一条,言听计从。
只要是客人说的,都要遵守,你虽然不陪酒,但是如果有客人相中你了,你就得听从客人安排,哪怕是因此被揩油被占便宜,只要没跟你睡,都算完美的服务。
第二条,兢兢业业。
我们红巷可是全国远近驰名的高级夜总会,接触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或者是一下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弟,所以一定要百分百的用心去照顾客人。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沉默是金。
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尤其是别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红袖的女人除非自身价值备被榨干,否则根本逃离不走。"
说完,蜜姐露出了挺直了腰板,动了动脖子,看了下时间,"行了,还有一个消失八楼就要营业了,你刚来就先跟着小青一起吧,学学怎么让男人老老实实的听你的话开酒。"
交代完之后蜜姐就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沈倾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卖酒女?
在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土地上穿着这么暴露的衣服去跟别的男人虚与委蛇,如果爸爸在天有灵估计早就气死过去了。
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她即将从一个地狱走进另一个地狱。
"爸,如果你在天有灵,保佑我赶紧找到妈妈跟弟弟。"
话落,一个决然的背影留给夜色,沈倾耳转身走出了化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