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请君为我倾耳听 > 第48章:那天的泪沾着血
    左手臂用不上力,只能垂在身侧。

    魏天扬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盛装打扮,所以今晚一定会见到她脑海中浮现的那个人。

    心里清楚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意可言,但是一想到一会儿将会见到他,她的心理就会止不住的打起鼓来。

    感到了她的不安,魏天扬转过头来。"还紧张?"

    对上他带着嘲讽的笑容,沈倾耳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说完,沈倾耳挺了挺背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电梯门。

    '叮……'一声开门声,电梯打开,一阵悠扬的演奏曲的声音响起。

    小提琴的婉转细腻、大提琴的深沉舒缓、钢琴的悠扬流畅……

    所有乐器交相辉映在一起,似倾诉般与感情呼应同灵魂共鸣。

    音乐人与音乐之间的那种默契。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挚友,坦诚的倾诉、赤诚的呼应、真诚的共鸣。

    曾经,她也是自由的遨游在音乐的海洋中。可是现在她连拿筷子都拿不住,更别说是熟练的弹奏钢琴!

    以后,她将一辈子不能跟再跟钢琴为伍,也辜负了父亲对她一辈子的希望了。

    也好,从今以后,她也再也没有任何的盼头了。

    挽着她手臂的手不断用力,直到魏天扬抬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沈倾耳才恍然恢复了理智,然后缓缓抬起头来。

    瞳孔骤然放大。沈倾耳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碰到陆彦廷!

    喉头滚动,沈倾耳全身的血液都在剧烈的跳动着。

    陆彦廷!

    陆彦廷!

    那个害死她父亲的男人!那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那个亲手将她跟傅承君的感情毁于一旦的男人!

    当年如果不是他,她跟傅承君不会走到形同陌路的那一天!

    而这个男人,此刻救站在距离她不过三米的位置,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察觉到了她恐惧的视线,陆彦廷竟然端起了手里的酒杯冲着沈倾耳扬了扬,"吆,沈大小姐啊,你出来了!"

    出来了?

    全身的血液都在颤动着,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头。

    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不……不能继续跟他待在一起,那些从屈辱的记忆像是蚂蚁一般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对于两人的过往魏天扬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沈倾耳还是这么在意。

    握着她手背的手指轻轻的弹了几下,然后转头看向了一脸坏笑的陆彦廷。

    "陆少啊。你也跑来做慈善啊?"

    眼下之意,陆彦廷就不是一个做慈善的人。

    闻声,陆彦廷直接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还对着沈倾耳非常下流的舔了一遍嘴唇,然后砸吧了一下嘴。

    "魏先生这句话可说错了,我只是看着不像做善事的人,其实我这个人啊从里到外慢慢的都是善意,不信啊?不信,你可以我能问沈小姐,我们俩可是老相识了,她最了解我了,哦?"

    话语中的那些淫邪的意味令沈倾耳只觉得如同那天晚上。他趴在自己身旁粗喘的画面。

    恶心!厌恶!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恶臭!

    那是一种从灵魂中发出的恶臭感。

    极力的忍耐中,沈倾耳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一阵冷厉的气息从背脊一直传至全身。

    相对于傅承君的暴戾。这个陆彦廷就是个变态,一个将下流无耻写满整张脸的变态!

    只是,既然决定要重新回到这个漩涡,她就不能被任何人牵着鼻子!

    深吸一口气,沈倾耳用力的抬动了一下左手,距离的疼痛瞬间将理智拉扯回来。

    "陆少这句话我可没有听明白,我对你可不了解,或者说陆少只是在提醒我曾经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让我送你进局子!"

    "进局子?"故作夸张地长大眼眸,陆彦廷挖了挖耳孔,"沈小姐,老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是……"

    "嘘!"学着他阴恻恻的样子,沈倾耳微微倾身。"陆彦廷,你是不是憋疯了,我跟你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倒是你……就是不知道你以后还硬不硬的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一直如同噩梦一般的时不时来刺激着她,可是沈倾耳清楚,那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反应。

    在紧要关头,沈倾耳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咬破了舌头,剧烈的疼痛克制下了药性。在他掰着她的腿就要进入的时候,沈倾耳直接抬脚在他始料不及的时候,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在他往后倒去的瞬间,沈倾耳随手抓起了床板的烟灰缸砸向了他昂扬的某处。

    "啊!!!"一声男人低沉的低吼声,沈倾耳随手抓起了床边的浴巾便冲出了酒店。

    悠长的走廊上。傅承君一身冷霜的站在尽头,看着她赤裸的跑出了房间,而身上只有一件浴巾。袒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吻痕斑斑。

    她拼了命的朝着他跑去,虚弱的朝着他哭喊着。求绕着,"阿君!救……救我!救救……"

    面对她的死命求救,他的眼中只有恨!只有无穷无尽的厌恶。

    没有丝毫留念的转身。他留下的只有经久散不去的冷厉气息。

    他将她扔在了空荡的走廊上,那一天的风好冷,那一天的雨好大,那一天的泪水是苦涩的,是冰冷的,是沾着鲜血的。

    那是她的心头血!

    是他用刀子一点点的一寸寸的将她的心给凌迟出的血色。

    她拼了命的逃了出来,可是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将她残忍的扔在了地狱中。

    那一天怎么回家的,她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只知道她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过来的。

    那天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曾经惜她如命的傅承君明知道她生病了,却连一个电话都不给,甚至在爸爸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只是默然的说了句,"她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电话那头,她如坠冰窖,冷意从心口一点点的蔓延至全身,直到一头栽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