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绕过来,侧身坐在了她沙发宽厚的扶手上,低眸望着她,目光沉淀,满载深意。
舒窈单手托腮,歪头想了想,“等天亮了,我想去见一下江擎齐,单独问他一些事。”
厉沉溪点了下头,“嗯,我让济生安排一下。”
江擎齐因为和吴妍的官司,而闹得不可开交,也被外界媒体疯狂围堵追着采访,江家为了将风波影响降至最低,就将江擎齐秘密藏匿起来了,只等开庭时,再现身即可。
舒窈也配合的低了低头,“那谢谢了。”
男人倒是毫不掩饰的轻然一笑,抬手就揉上了她的额头,“和我这么客气?忘了我是你的谁了?”
舒窈眨了眨眼睛,几分发懵,几分不解。
他无奈的连声叹息,“不是都说了吗?我们结婚。”
简单的一句话,他又一次提出了口。
没有声势浩大,浪漫温馨的求婚筹备,也没有精心布置,让人称叹的典礼现场,他只是用这种最平凡的语气,将最诚恳的心愿道尽。
如此简单,又如此自然,竟在这一刹那间,像凭空突袭的一道闪雷,直击她的心底。
她愣了下,随之才淡漠的漾出了一丝哂笑,“别闹了。”
厉沉溪当即皱起了眉,声线也染出了几分热枕和笃定,“我没开玩笑。”
舒窈自然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只是她还有些不太确定,胡乱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但现在被他重审,她又陷入了为难。
看着她低着头不言语,厉沉溪又牵起了她的手,“怎么不信吗?还是觉得这种求婚,太简单了?”
她蓦然一愣,随之就听他说,“那等回a市了,我再准备一下,重新求婚。”
他这句话也不是在开玩笑,凭着他的身份地位,权势财力,无论想要准备什么样的求婚盛典,都不过轻而易举。
舒窈无力的皱着眉,轻微叹了口气,也算一本正经的看向了他,“厉沉溪,你又不是孩子了,怎么把这种床上的玩笑话,真当真了呢?”
男人一怔,随之差不多明白了她的意思,了然的扯唇讥诮,“所以你觉得我只是在床上,一时兴起?”
他无需她做任何反应,旋即饶有兴趣的抬手,就端起了她的下颚,“亲爱的,你自己想想,刚刚在床上,你的表现好吗?”
舒窈霎时无语,随之些许的躁动凝聚,不过须臾,脸颊就红了起来。
明明客厅没开灯,只借着依稀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皎洁的照射洒满一室,明明视野不清,却仍旧能看到她红的宛若小番茄的面颊,羞涩到了极限。
男人勾了勾唇,邪肆的俊颜染起讳莫,“就你那点表现,至于让我一时乐不思蜀到忘乎所以?”
舒窈脑海中想到刚刚的一幕幕,刹那间,尴尬和窘迫接连交织,融汇在面容上,堪称五光十色。
她又羞又气,正要挣扎着甩开他,却又被他大力桎梏,难以脱逃半分,然后听他继续说,“我是认真的,结婚吧!”
再这么拖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虽然她还没办法彻底接受舒窈这个身份,但她就是她,是当年那个一见他钟情,不惧压力嫁于他,默默无闻生儿育女的她,有这一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