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逮住机会,急忙抽身,快速的挪去了一旁,还不忘顺手扯过薄被裹在了身上,惶恐的像个受惊的小鹿,那样凄楚,弱小,还无助。
男人深眸如海,沉沉的睨向了她,“爱?”
她急忙点头如捣蒜,“对啊,你爱我吗?”
“你是爱我呢,还是爱舒窈?”她急中生智,胡乱找了个话题,竟没想到有这种作用。
厉沉溪皱了下眉,她和舒窈,不就是同一人吗?
但舒窈可不这么认为,她仰着头,冷然又深沉的看着他,“我现在可是安宛清,而且你要想清楚,就算我可能和舒窈是同一人,但往后若不出意外的话,我也没办法再做回曾经的那个小哑巴,能向她一样,傻傻的为你生儿育女,傻傻的爱着你了!”
“安宛清很理智,也……”
她有点吞吐,倒吸了口冷气,有些自嘲的成分参杂其中,“也不是什么好人,背景也有些复杂,而且,和裴少陵的订婚关系也还未解除……”
其实,并没有什么正式意义上的订婚,只是裴家老人们或多或少的有了这个意思,裴少陵就更以此为借口,和她增进关系罢了。
但安宛清的背景复杂,这倒是真的。
首先,她有个并未半点血缘关系,乃至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哥哥安嘉言,也和裴氏那边有很多的关系牵扯,还有个打着未婚夫旗号的裴少陵。
这一个个的存在,一道又一道的关系,都像一个又一个的标签,全部贴服在了安宛清的名讳之下。
“我不是舒窈,也再也做不回舒窈,连你那几个孩子,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又疏离的存在,厉沉溪,你确定在这种情况下,是爱我呢,还是爱你曾经的前妻舒窈?”
她本存着是想拒绝他的态度,但话说到这里,竟浑然不知到底是想拖延时间,延缓他的兴趣,还是在试图一探究竟的知道答案了。
篡改记忆这个东西,分很多种类。
有的是通过催眠,有的是通过人工手术,也有的是……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而记忆又是怎样被改动的,所以想要恢复,就更难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舒窈完全不知道,是继续做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安宛清,还是找寻回记忆,做曾经那个和厉沉溪纠缠不休,还有了三个孩子的舒窈。
何去何从,也是一个值得她深思探讨的问题。
厉沉溪僵持着身形不动,静静的看着她,俊颜上忽然就一扬唇,笑了。
他俯身上前,端起她的脸颊,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下,“你想听什么呢?”
她一愣,“嗯?”
“你想听我说什么?”他淡淡的,却重审了一遍。
舒窈更加发懵,什么意思?
他眸色加深,望着她清澈的眼瞳,粲然的浅笑继续,“真正的答案就是,不管你是舒窈也好,是安宛清也罢,对于我来说,都不太重要。”
“我能接受舒窈是个哑巴,能接受她的心善和机智,也自然能接受安宛清的背景复杂,和心思狠厉。”
因为对于他来说,不管她换多少个名字,多少个身份,她就是她,是那个初相识给予他耳目一新,笑容恬静的女孩子,也是长大后嫁给自己,默默无闻的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