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首苦干,狂野又迅猛,亦如他这个人的秉性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一个多小时的时程,却宛若几个世纪的漫长,好不容易结束了,他也不肯轻易放过她,仍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俯身星眸迷离的望着她,继续了之前的话题,“裴少陵是真的不可信,他会利用你的。”
舒窈涣散的面容出现了一丝的僵滞,却在旋即,就扯唇没心没肺的笑了。
她是知道的。
如果裴少陵各方面出众,又无可挑剔,那么,追了她两年多,她就算是心肠宛若石头,也该被融化了吧。
之所以迟迟不肯缴械投降,还是因为她早已看穿了这个男人的心性。
如果说厉沉溪是荒原的雄狮,那么,裴少陵就是恶狼,而安嘉言则是狡诈多端的狐狸。
狼,生性狠厉,却偏偏对感情执着专一,但裴少陵不会秉承这一点,他在任何事情上,都会耍手段,用阴谋。
对感情,也绝不例外。
这一点,舒窈猜到了,也感觉到了。
她和裴少陵联手的同时,他背后又和安嘉言勾结,这就是最好的表现。
但现在,她不在乎这层利用关系,而换言之,她正寻求这种利用。
所谓不入局,又怎可操控掌握呢?
厉沉溪居高临下,修长的单手扶着她的唇沿,“还有,你这么做,太傻了!”
舒窈迟疑的一怔,下一秒,双臂用力,就将他推了下去。
厉沉溪并顺势侧身看向她,还将贪婪的长腿搭在了她身上,从而拦住她想要逃走的意思,满目含笑,“你一手做了这个局,至于目的是什么,虽然我还不太清楚,但你用自己作为最大的棋子,这一招,就太傻了!”
他很了解她,不管她是舒窈,还是安宛清。
人,可以失忆,但不会失去智商。
他爱上的女人,很聪明,聪明到了骨子里那种,绝非泛泛之辈。
而现如今,舒窈手中,除了自己之外,也没什么再可利用的武器和砝码了,所以她索性孤注一掷,利用安嘉言对她的狂热占有感,裴少陵对她的执念深重,拿此当交换,一手布下了这一场大局。
厉沉溪是看出来了,但她为何如此,又最终想达到什么,他还不得而知。
舒窈近乎愕然的看着他,过于惊愕,以至于话都难以道出口。
他却看着她,“你是想牺牲自己,来保全什么人吧!小傻瓜,你这么傻,可怎么办呢?”
厉沉溪深吸了口气,霍然大手直接用力,将她再度覆下,并俯身凑上了她的小腹,流连辗转温热湿润的撩拨着她左侧下方的伤口。
勉强算是愈合了,但伤疤异常丑陋,扭曲的宛若一条巨大的虫子,蜿蜒盘爬于此。
他轻轻的亲着,慢慢的抬起头,“口口声声说要替母报仇,但最终却将自己的肾脏捐给我妈,还不和我说一句实话,眼睁睁看着我恨你,伤你,也不在乎吗?”
厉沉溪说着,单手向上就按在了她心脏位置,“这里不疼吗?”
舒窈震慑的宛遭雷击,呼吸也狠狠窒住,整个人失神的彻底没了反应。
他……竟然都知道了!
厉沉溪看着她那呆滞的反应,刹那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