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会刻意否决任何,自己的心,早在七年前就读懂了,又何必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举动呢?

    舒窈转过头,单手撑着下颚看向他,“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厉沉溪看着她,“现在吗?”

    她点点头,“嗯。”

    他勾起了邪肆的唇角,动手弹了弹烟灰,“脱光了,躺床上。”

    说话是,他还有意的朝着旁侧的休息间扫了一眼,言下之意,很明显。

    舒窈也笑了,“这样啊,肉体上很需要我的意思。”

    说着,她眸色就轻敛了下去,“如果只是这样,那依厉先生的条件,随意能找到合适的女子,无需单单是我。”

    厉沉溪眸光霍地沉了下去,字音却仍旧是轻飘飘的,“如果我非要你不可呢?”

    她轻眯着美眸,“你不恨我了吗?”

    因为她擅自做主逃婚,蓄意制造大火,而伤到了两个孩子,还有意绑走了蒋文怡,这两件事,厉沉溪一直都耿耿于怀,讳莫如深。

    “恨啊。”他仍旧回答的很鲜明又直接,“但恨的同时,也想占有,也想破坏,更想毁了你!”

    最后一句,他是真的撒谎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因为两个孩子,他确实是真的恨上了她,但将她强行带回a市,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后,那份初衷,就消磨殆尽了。

    与其毁了她,他更想了解她。

    曾经,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女人了,但现在看来,他记忆中,脑海中,最深意识里的一切认知,都是有关舒窈的,而现在面前的,确实安宛清。

    一个全新更名幻想,忘记曾经,秉存虚假记忆而活的女人。

    他不够了解安宛清,所以乃至她做的每一个选择和决定,没发生的一点又一点,他都无从考量,无从预防。

    舒窈轻轻的动了动眼睛,眸色晦涩,也浅淡,似没了光失了神的幽灵,空洞,而虚无,“你曾占有过,也曾破坏过,至于最后一种,某一天,你也会做到的。”

    但却不是他毁了她,而是她自己。

    亲手了结自己这残破的一生,这段移植的虚构记忆,这荒谬的身份和可笑的名讳,乃至存活于世的一切一切。

    “但在此之前,我们先把手续办了吧!”她说着,也从包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轻放在了面前的茶几桌上。

    厉沉溪远距离的轻扫了一眼,就注意到了上面赫然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当即俊颜再度泛起了阴寒,却还不等说什么,就被舒窈的举动震慑了。

    她直接提笔在上面签了字,他注意到,她不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还在男方姓名签字一栏里,签署了他的名字。

    之前她就曾费心的模拟过他的签名,虽然时隔几月,但好在她技法纯熟,一笔一划,龙飞凤舞,当真和他亲笔不差分毫。

    厉沉溪有些讶异,猛然倾身站了起来,同时也摁灭了手中的半截香烟,绕过办公桌,大步就来到了她近前,也俯身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文件,“你竟然……”

    他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了,这个女人,竟然当面盗用他的签名!

    还是签署在这种荒谬的文件上的!

    舒窈合上了钢笔帽,抬眸也看向了他,“你可以撕毁,我还会重新再弄一份的,你也可以对外公开是我在盗用你的签名,但如果这样的话,你也要承认三个多月前,你海外十一家分公司被出售一事,也非你本人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