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溪愣愣的,还在回味时,她便已经放开了他,“这个回礼也算够本了吧?谢谢你刚刚的出手相救,厉先生,晚安。”

    她说着,便侧身推开了车门,下车时,还不忘朝着车上还处在震惊之中的男人挥了挥手,轻然莞尔一笑,便离开了。

    厉沉溪蓦然一愣,待他再下车时,舒窈已经拦下了一辆碰巧路过的计程车,上车走了。

    他一人形单影只的站在夜幕下,突兀的路灯光束笼罩,将男人眸底的那层讳莫和疑惑,放大到了极限……

    当晚,厉沉溪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孩子们都睡了,保姆也都休息了,只有年迈的老管家还在等他,一见他回来,便出门相迎。

    大致上询问了几句孩子们的事儿后,他便嘱咐管家也去休息,自己一人上了楼。

    宽大奢华的更衣室里,西装和衬衫慢慢褪去,男人看着更衣镜中,自己左肩上殷红的齿痕,深深的皱起了眉。

    她的目光,她的笑容,和交谈的几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中萦纡,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她就是舒窈。

    叫什么无关紧要,她就是她,这点他可以笃定。

    但是冥冥之中,她又似乎是变了个人,性格,脾性,各个方面,都好像变了……

    他胡思乱想时,后方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耳畔,“哪个女人咬的?”

    厉沉溪一愣,回过身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旁的厉政,一身纯白色的睡衣,笔挺的小身子斜倚着门板,冷冷的目光,几分厌烦,几分不耐。

    他皱了下眉,还不等说什么,便听厉政又说,“是陆子曦?看不出来,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女人,竟还这么狂野。”

    厉沉溪好看的眸线彻底暗了下去,都有些不敢想象,这些话,竟从一个将近十岁的孩子口中道出的!

    他不耐的紧着眉,一句‘你妈妈咬的’刚要道出口,又犹豫的语塞了。

    舒窈是回来了,但她又好像忘了什么似的,而且一切都还不确定,突然和孩子提及,怕太不慎重了。

    看着厉沉溪欲言又止的样子,厉政又摇头叹息,“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你也是成年人了,各有需要也是正常的,没事,不用考虑我们。”

    大人的世界,不能全依靠着孩子,为了孩子,而放弃自己的人生。

    这是他这两年慢慢悟出来的道理。

    可能和智商有关吧,这孩子从小就智商情商颇高,有的时候突然说出的话,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厉沉溪轻叹了口气,朝着儿子迈步走了过去,“政儿啊。”

    他刚开口,厉政便忙又说,“行了,其他的不用说了,我又没怪你什么,太晚了,早点休息,老爸,晚安。”

    说着,他一转身,便出了房间。

    徒留下厉沉溪一人,幽沉的俊颜阴暗,略显无奈,也略显复杂。

    翌日一早,因为是周天,孩子们都放假在家,厉沉溪踌躇的考虑着要不要抽时间带孩子们出去玩一天。

    这两年,他太重视工作了,几乎带孩子们出游一事,全依靠着莫晚晚和陆少岭了。

    但最近莫晚晚有了身孕,而且月份越来越大,也快临近生产了,再麻烦她,就真的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