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卫生间,任何地方都不允许涉足。

    不说精疲力尽,但脸色和状态都不好,坐在那里,疲惫不堪。

    审讯时的门推开,厉沉溪挺拔的身影迈步进入的刹那,韩采苓愣住了。

    诧异的看着他,下一秒,唇畔漾出喜悦的浅笑,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感动,几分不可思议。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几个小时前还在法国,竟因她的一通电话,飞跃万水千山,只为了来到她面前。

    这是一种什么感情。

    韩采苓又不是傻子,他对自己的好,心知肚明。

    “沉溪,你还是回来了?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们的……”

    喜悦过后,她心底涌上的,皆是懊恼和愧疚,垂下了眼眸,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

    ‘对不起’三个字,她辗转呢喃,反反复复。

    听在厉沉溪耳畔,很不是滋味。

    俊朗的眉宇间折痕加深了,他拉过一侧的椅子,坐下后看着她,叹了口气,“不用和我道歉,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我虽没有做错什么,但你也没有呀!我不该让你搅进这个乱摊子里的!”她感觉很惭愧,不安的耷拉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他身体前倾,伸手端起了她的下巴,“抬起头,都说了,你是无辜的,而且就算你不通知我,等我知道了,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沉溪……”

    韩采苓讷讷的看着他,此生能遇到厉沉溪这样多情重义的男人,是多少女人一生的福分。

    “乖,趴桌子上睡会儿吧!或者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送来。”他说。

    她摇摇头,“公司那边一团乱,我哪里还有什么胃口?”

    本是自嘲的一句话,听在他耳中,却变了感觉。

    厉沉溪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关于林副总的事,我来帮你,放心,一定能找到他。”

    她却谓然叹息,落寞的垂下了头,“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没有引渡条约,也没办法抓他回来伏法。”

    “这个我自有办法,放心吧!”

    韩采苓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似深潭一般不可触摸的眼眸,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么一丝希望蕴含其中,便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他身上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言不由衷的会心安,觉得再大的事,都不再畏惧。

    法国巴黎这边。

    舒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西下,染红的晚霞,光芒万丈,折射的霞光洒满了病房,她瘦弱的身形依着落地窗旁,她的眼眸中,慢慢蒸腾出雾气,最终凝结成一场大雨。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旁,直至深夜。

    若不是偶尔的咳嗽,静默的整个人,犹如精雕玉砌的工艺品,麦克巡查病房几次,每次都看到她站在那里,许久,也耐不住推门进了病房。

    “在想你的那个他?”

    清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舒窈忍不住转眸,就看到了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

    她浅然一笑,微微的摇头。

    舒窈是在想念政儿,离开国内几天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样了。

    “你骗不了我的,我是医生,除了治疗外伤以外,也能看出患者是否有心事,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