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厉沉溪看着她这样,除了心疼,更多的,还是自责内疚。

    他如果能放低一点姿态,能早点和她摊开说这些,早点告诉她查理并不是那个孩子话,那么,舒窈又岂会对韩采苓听之任之?!

    而最关键的是什么?

    是他一直在生她的气!

    他在查到是龙凤胎时,就很想去找她,详细的听她说明后,再告诉她,他会找到那个孩子,不管多难,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找到他们的骨肉!

    但是,他说不出口。

    更准确来说,是不想说。

    他在等,在等她亲自开口和自己说这件事。

    厉沉溪是孩子的生父,作为父亲,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孩子,更有权力知道孩子的下落吧!

    还有,他也在和她有点怄气,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的认知里,出现这种事,她应该第一时间想到自己,来到自己身边,不管以何种态度和语气,将一切都告诉他,然后等他来想办法解决。

    而不是什么都要她一个人去面对,去解决!

    可能,厉沉溪是真的有点大男子主义了吧!所以,现在看着她这样,他那种悔恨,那种自责,生生的像一把把利剑,活生生将他凌迟。

    他侧身拥着她,将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轻缓的大手一点点抚着她汗湿湿的长发,柔声说,“别担心,孩子我是一定能找回来的,一切都交给我,舒窈,你要做的,就是什么都别想,坚持一下,把这个感觉度过去就好了!”

    舒窈无需他的提醒,她现在就是有心想什么,也怕是有这个心,而无力了。

    她痛苦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强效反应,那种深入骨髓的痛,那种源于内心的折磨,让她真的很难再坚持!

    痛到极限时,她忍不住想要从他怀中挣出,却被厉沉溪紧紧桎梏在怀,不让她乱动。

    她承受不了,所有的痛苦折磨麻痹了整个思维,彻底变成无意识的状态下,越发疯狂的在他怀中扑腾,挣扎,最终,张口就咬上了男人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厉沉溪猛然身形一僵。

    她的气力极大,尤其是此时,整个人都被断药后的反应操控,毫无意识的状态,咬着他,全神贯注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发泄,宣泄这种疼,这种苦,这种欲罢不能的难捱!

    厉沉溪纹丝未动,只是任由她在怀中这样,发疯似的咬着自己,早已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殷红溢出,却仍旧无所反应,静默的俊颜低眸望着她,“好些了吗?”

    得到的只是她不稳的呼吸声,和苍白无尽的容颜,还有那孤注一掷的动作。

    男人闭了闭眼睛,继续抱着她,紧紧地,不肯放开,也不肯让她脱逃。

    不知道持续了到底有多久,整个一个下午,从黄昏到夜幕,他们就一直这样,坐在僻静的小路边,他搂着她,照顾着她。

    直至确定舒窈的反应是彻底熬过去了,看着怀中早已体力透支,累瘫昏厥的人,他心疼的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才慢慢起身,重新上了驾驶位,发动车子回市区。

    两人回到厉宅时,黄毅早已在院内等候多时了,还有一旁的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