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辛苦你了,帮我照顾兮兮……”舒窈主动表达感谢。

    林墨白却有些愧不敢当,“快别谢我了,兮兮很乖的,与其说是我照顾她,倒不如说她照顾我呢!”

    “哦?为什么这么说?”莫晚晚问。

    他一笑,“你们刚走,我就得了重感冒,幸好兮兮在身边,按时的给我送水送药,可懂事了呢!”

    听着林墨白的称赞,舒窈歪头看向女儿,“我的宝贝兮兮这么懂事呀?真好。”

    兮兮也只是微微一笑,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的躲进了莫晚晚的脖颈后面。

    舒窈看着她一笑,几个人上了车。

    其实,兮兮这孩子哪里都好,从小就乖巧懂事,不哭不闹,特别让舒窈省心。

    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说话。

    她会说话,就是不说。

    一切都因两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兮兮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不管她怎么哄劝诱导,兮兮都一言不发……

    乘车回酒店,一路上,兮兮有些累了,就趴在舒窈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她看着怀中的女儿,抬手慢慢的摸着她的头发。

    倏然,兮兮不知道怎么了,猛地睁开了眼睛,脸色惊恐煞白,两手紧紧地抱着身体,像是发生了什么,又像是身体某处很疼,害怕的缩进舒窈的怀中。

    这已经不是兮兮第一次这样了。

    都说双胞胎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一个疼时,另一个也会感觉到痛。

    舒窈抱着怀中的女儿,苦涩的谓然叹息,她的另一个孩子,又在哪里呢?

    雪白空寂的病房,厉沉溪站在那里,双手自然的环胸,低眸看着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重度烧伤,满身的淤青,新伤旧伤无数。

    还在发烧,三十九度五。

    胃溃疡,精神衰弱。

    瘦弱的小胳膊和手上还有冻疮痕迹,可能是很久之前就落下的。

    无法想象,这些可能在成年人身上都找寻不到的疾病,竟全出自眼前的这个孩子。

    他刚多大啊。

    比厉政都要小好几岁吧!

    清秀白皙的模样,纤长浓密的睫毛,乌黑的小短发,长短不齐,一看就是自己剪的。

    到底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他又是谁?父母在哪里……

    记忆中,好像苓点餐厅开业那天,他和政儿在停车场不期而遇,当时还在狼吞虎咽的吃着‘偷来’的各种点心,还很客气的叫政儿大哥哥。

    历来对任何人都十分冷漠的厉政,还出乎意料的接受了这个小弟弟,吃了他递送过来的蛋糕。

    恍惚中,记得这孩子好像叫丢丢。

    他当时自己说的。

    算是萍水相逢了,但好歹是条生命,遇见就算缘分,厉沉溪转身,出去交代护士好好照顾,想了想,最终还是踱步去了医生办公室。

    此时的医生也大概了解了情况,早就敛起之前的责备之情,反而热情的说,“厉先生真是大好人,这孩子的情况不太好,应该是受到了长期的折磨和虐、待所致,身上的伤很重,但还在能治愈的范畴,只是心理上的……”

    不知道要花多久,多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治愈过来。

    顿了顿,医生又说,“我已经联系有关部门了,等他们的负责人过来,我再提醒请位心理医生为孩子好好疏导一下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