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溪再度绕回原本的话题上,略微拉长了声音,清冷的目光,些许的怒火猛烈燃起。

    “你不该将别人也牵扯其中!”

    他声音低冷,肃杀。

    暗藏的仇怨,要多浓烈,舒窈感知的一清二楚。

    只是从他话落的刹那,她呼吸就重了,手语比划了句,“你指的别人,是韩采苓吗?”

    几乎明知故问。

    若是触及别人,厉沉溪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如果是的话,那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今天医院门口会有记者采访,得罪了韩小姐,我罪该万死,可以了吗?”

    舒窈也是满肚子的怒意,手语比划,自然受情绪左右,手上比划着抱歉,但脸上却丝毫没有道歉的神色。

    厉沉溪怒意更盛,直接抓着她手的气力更大,舒窈也卯足气力挣脱,无法撼动分毫,却在挣扎中,只听‘咔’的一声,单薄的衣衫碎裂两半。

    松垮垮的搭在她身上,将浅色的蕾丝花边内衣暴露分明。

    厉沉溪注视着她的一览无余,深眸沉了。

    舒窈对上他写满怒火炙热的眼眸,忽然觉得很好笑。

    她千方百计为了他,就连一手做出的ccu项目,也是为了厉氏量身定做的。

    但她只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夺回母亲,报复一下薛彩丽和肖坤,和她这么多年所遭受的屈辱相比,现在的一切,根本没有错。

    但却得到了他的指责,还差点‘殃及’无辜的韩采苓。

    这么算下来,舒窈是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念及此,舒窈攥紧了双手,指甲深陷皮肉,却强忍着扬起下巴,手语比划说,“我已经道过歉了,还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厉沉溪眉宇瞬间一紧,接着就伸出了手。

    她以为他会打她,美眸不禁闪了下。

    他只是嗤笑一声,冰凉的手指撩起她额前散落的碎发,压迫感极强,“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需要的是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因任何事,而牵连上她!”

    字字句句,如刀扎进她心。

    渗出的血,氤氲着她的眸,不过须臾,眼底泪花闪烁。

    “你这么在乎她,那我又算什么?”

    舒窈还是没忍住,快速的手语质问还击了句。

    很久之前,她和厉沉溪秉承老夫人遗嘱准备大婚时,她就想如此问了。

    当时,新婚前夕,她在试婚纱。

    圣洁的白婚纱,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即将成为新娘子的女人,永远都是最美的。

    加上舒窈本身就生的美,一双凤眼顾盼生辉,淡淡的胭脂将如雪的肌肤衬的粉红,醉人的浅笑,让人挪不开眸。

    那天他的出现,将一切打破。

    冷然的俊颜在她面前,一把将舒窈从台上拉下,抱着她进了里面休息间。

    所谓的洞房花烛,就在那一刻彻底实现。

    那个盛夏的午后,她在他身下,满脸的绯红,死死的闭着眼睛,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毫无准备的迎来了成人礼。

    当那份疼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时,她听到的,只是他醉酒后呢喃一遍遍呼唤的名字。

    采苓。

    韩采苓。

    随后,她看着圣洁的白婚纱上那一抹清晰刺目的鲜红,痛彻心扉。

    当时她就想质问他,如果他爱韩采苓,那么,还娶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