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墨家平静中又带着沉默前的不平静。
温如汐所说的要墨西爵和许嫚丽订婚的事情也不了了之,她不知道是墨翊的原因,还是墨西爵和温如汐又产生了矛盾。
总之,许嫚丽想要搬出墨家,但是在温如汐的阻拦下依旧留了下来,只是这几日成天在医院加班,所以姜一宁几乎看不见她。
而姜静怡这几天也很安分,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除了温如汐见到自己还是那样不冷不淡的态度,一切都很正常。
按理说这样的生活还不错,但是她总觉得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一宁,下来吃早饭了。”张妈在门口喊道。
“一宁?”张妈见房内久久没有动静,打开房门就看见女子蜷缩成一团,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一宁,你怎么了?”张妈走进问道。
“我感觉好像不太舒服,就不下去了。”她说道。
这几天因为太大强度的训练,她为了可以赶上他们的这种生活,所以一直都在训练自己,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因此她没日没夜地训练自己,在今早的时候她终于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头也晕乎乎的。
张妈知道她这几天辛苦,要不是真的有事,不会找借口不去下面吃早饭,“一宁。”
“张妈,我就是太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她不想要张妈担心,含糊地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又有脚步声接近,“我没事的,睡一会就好了。”她重复着这么一句好。
“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低沉的声音逐渐接近,她这才意识到是墨西爵来了,于是马上睁开眼睛,强忍着要坐起来。
“快躺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墨西爵探了探她的脑袋,发现没有发烧,这才放宽了了心。
“我说了没事啦。”
“还是这么倔,等下让医生给你来看一看。”
“我哪里有这么较弱。”姜一宁用手扶住床沿,却发现手上没有一点力气。
“一宁,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所以不要这么为难自己,看着你这样……”
“我也会心疼。”墨西爵在心中说道,他在下面吃早饭,一听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心中就慌了起来,马上上来看她,幸好她没有事。
“你去忙吧,我没事的。”姜一宁推了推他的手。
她知道他这几天很忙,嘴巴周边都长了一圈青色的胡渣,但是看在她的眼中依旧是那么的帅气。
“你要是能不出什么事,那就是万事大吉了。”墨西爵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我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金色的眼光透过层层帘子照到床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姜一宁伸手去触摸,她以前所认为的触摸不到的幸福,现在就在她的眼前,那么近,那温暖,暖的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谁能相信前不久还在和自己扯着脖子大吼,对自己挑刺的墨西爵,成为了会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大男孩。
她又是有多么地幸运,能够得到他的青睐。
随意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苦,还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充实,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一些事,是她如今最想做的事情。
“咻!”突然金色的阳光被一样事物割舍成几段,又重新拼凑起来,成为一开始耀眼的模样。
她好奇地走下床发现床的旁边安安静静地停着一只纸飞机。
她笑出了声,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但是还是用手小心地将它捧了起来。
坐在床上,她发现这是一张信纸。
“不会是里面有什么秘密吧?”她心中想着,于是就像是打开最心爱的事物一般,她将它小心地打开。
里面确实写了字,只是不是墨西爵的笔记,是一行娟秀的字迹,看得出来是一个女人写得。
她的眉毛不由地皱了起来。
“你的身世之谜。”
这几个大字看得她的心一颤一颤的,“要是你忘了,就把它飞下去,要是你还有良心,就往后面看。”
她的手开始颤抖,有多久了,她从马尔代夫回来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因为对墨西爵的无条件相信,所以她也相信了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她的父亲已经死了,但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形,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嘛?还是谁想出来的恶作剧?
但是她觉得没有人会无聊到和自己开这种玩笑,而且这里是墨家,谁可以在这里做出这种事情来?
唯一可以怀疑的人就是姜静怡,只有她曾经和自己提过这方面的事,但是眼下她旧事重提是为了什么?
这几天她就一直觉得奇怪,她安静的可怕,就想着是在谋划什么,如今证据就在手中。
她却心中发虚,明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将手中的纸飞机按照原路返回,她怎么可以不相信西爵说的那些话,他们之间的信任去哪里啦?
但是她发现自己攥着飞机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她的脚步已经到了窗口,可是就是没有勇气将手中的这一颗定时炸弹飞出去。
“姜一宁,扔掉它,扔掉它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一个声音说道。
“可是你忘记了吗,就在当时,他的行为就很可疑,他为什么要把你关在墨家,不让你去你出生的地方。”
心变得越来越纠结,直到她的手将那张纸捏的已经变了形。
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怀疑,信任之桥就会产生裂缝,而现在姜一宁对墨西爵就是这样,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去相信他,但是她的内心根本就做不到。
“我就看一眼,就算其中有对他不利的,但是我自己也会判断的,不是吗?”姜一宁在心中对自己说着。
手又下意识地将指头翻了过来,还是那样娟秀的笔迹,但是看得她心中一颤,写着大字的黄色的卡纸从她的手中飘落,直直地停留在地上,仿若被遗弃一般。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前方。
“是墨西爵杀了你父亲,杀了你父亲。”她的脑海中就停留着这么几个字。
慢慢蹲下shen子,她鬼使神差就拿来了打火机将卡纸烧成灰烬,然后坐在床上,神色平静。
她现在思绪很乱,所以反倒没有了什么情绪,连日来的训练让她已经做到了临危不乱的地步,可是这样又如何。
那张卡纸给她的讯息太大,她根本就判断不出来那是真是假,它没有拿出证据,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也就是这句话就足以扰乱她的心智,身子的疲倦慢慢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墨西爵,你到底有没有骗我?”她喃喃自语,只是眼神中已经有了绝望的神色。
“一宁?”她感到有人在推她,但是在就是走不出梦境,好像在这个时候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而她一旦醒来就会万劫不复。
“她这是怎么了!”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暴怒之情。
“少夫人应该是太累了。”
“那怎么一直都不醒,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姜一宁知道她说到做到,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牵扯到别人,于是强迫自己从梦境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墨西爵。
“怎么了?”
“一宁,你终于醒来了,我刚回来就看见你睡着,只是一直没有醒。”墨西爵见她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小姐最近注意休息,切忌想太多,身子自然会恢复。”旁边的医生说道。
“你现在哪里有不舒服的吗。让他给你看看。”墨西爵说道。
“不用了,医生也说了,我太累了,所以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现在只要是一看见墨西爵的脸,那张卡纸上的内容就会浮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父亲是被他给杀死的。
心中一动,面容就变得痛苦起来。
墨西爵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眉头皱了皱,握住她的手,“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姜一宁一把打掉了墨西爵抓着她的手,男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转而走了出去,那医生也跟在他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声,墨西爵的脸色阴沉而又黑暗,带着撒旦的魔气,站在外面的扶梯上。
姜一宁也被自己刚刚的行为吓坏了,她不仅动手,还对墨西爵这么说话,但是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个男人他居然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难道他是因为对自己心存愧疚,所以对她的作为都包容了一些,不然的话,就没有理由来解释他突然对自己转变的态度。”
她的心中思虑万千,一边想着要相信墨西爵,想想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另一边又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无一不在证明,那纸条上说的就是事实。
她决定去找姜静怡问明白一切!她想着那纸飞机十有八九是她想办法送到自己的屋子里,所以也只有她会知道当时的真想!
无论是不是墨西爵杀了自己的父亲,她都不想被蒙在鼓里。
“把这些药吃了。”墨西爵拿进来一杯温水还有几颗药丸放在她的面前。
“你……”她抬起眸子,看见男子英俊的脸庞,心漏跳了几拍。
“我什么我。,别以为你生病了就可以耍小脾气。”他的神色还是有些别扭,但是依旧坐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