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以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安问接着我的话圆场,“是吗?那我们更该好好听听了,来来,走坐下吧。”
他说话的时候,我也伸手去拽了拽顾时安,他明显是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看着怎么就这么反常呢?
想来我自打大学毕业以后,好像就没唱过歌了,其实我唱歌不是五音不全,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了很多不该有的谦让,不想再出风头。
小的时候,总想着要与众不同,穿的衣服,扎的辫子,有关于我生活的一切,我都给戴上个性的标签,可是在我从监狱出来以后,我忽然不想再个性了,如果我以前的生活是一件显眼,鲜艳的红色大衣,那现在我希望它是一件不显眼,不鲜艳的黑色大衣。
如果是那样平凡,就好了。
我选的是一首后来的我们,那时候我最喜欢的歌,每次去唱歌必点,那时候言翰,白琳都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还想着后来的我们要是像歌词里面写的那样就好了。
可是真的到了后来,我们已经称不上是我们了。
我一首歌唱完,周围一片寂静,他们这样的反应我也见过,以前我的姐姐就说过我,看着真的不像是个会唱歌的人,但是我是真的会唱,在我没有遇见言翰之前,我还想着要去当歌手来着。
我轻笑了一下,将话筒放到了茶几上,“见笑了各位。”
可能是我表现的太好,就连顾时也楞在了那里,安问起身拍着手走到我的身边说道:“诶呀,弟妹,你这还五音不全呢?那我们不就成鬼吼鬼叫了?”
“哪有,这样你们先玩着,我去趟洗手间。”
我说完就出了包厢,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忽然就有点喘不过气来,本来刚唱完的时候还觉得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可是我一个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封远,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一下子就让我没了所有应酬的兴趣。
我逃似的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我开口问道,“徐子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什么让你这么害怕啊?”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出了洗手间,刚出去,就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压在了墙边,借着昏暗的光,我看着眼前的人。
封远,这个疯子。
“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机会让我接近你的。”
他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就放下了捂住我嘴的手,我喘着粗气,心里一直想着要冷静,这里这么多的人,要是把他逼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封远,你不会真的是因为顾时安没有和你妹妹在一起,所以才这样对我的吧?你不会是觉得只要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对我,我和时安就会离婚?”
我的话刚说完他手上的力气就更重了一些。
“我和时安?你不会以为你们两个又了一个结婚证就真的结婚了吧?”
他又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样让我胆战心惊的话,我使劲的将他推开,“封远,我警告你,我和时安的感情不是你能随便揣测的知道吗?我们两个结婚了,我和顾时安是合法夫妻,你不如回去好好劝劝你自己的妹妹,也比跟我在这里使劲来的有用。”
我说完起身就要走,他拽住我的胳膊,“你说什么?我之前还没发现,你这么胆子大,我妹妹的事情你知道什么?顾时安和你是怎么说的?”
看他这个癫狂的样子,我都感觉他是不是有恋妹情结。
“你放开我,时安为什么要跟我说你妹妹?我之前已经忍受你很多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以顾太太的身份说的,请你自重一点。”
我说完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了满脸着急的顾时安,他此时也正好看向我们这边,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封远,快步走了过来,拽过我的胳膊,指着封远说:“封远,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凡事过则有失。”
他的手握的很紧,我在他的身后,感受到了久违的那种安全感,我多希望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像是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和他,真的就是我们。
封远笑出了声音来,他捋捋自己的头发走到顾时安的面前,“有本事就看好她,你们两个的秘密也要好好守住知道吗?”
他走的时候,还使劲的撞了一下顾时安的肩膀,我现在是越来越确定,他是真的知道我们两个不是真正结婚的事情了。
封远走了有一会,他才转过身和我开口说道:“我们回家吧。”
我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疲惫,我有什么事情还有他可以依靠着,可是他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而已。
我不明白封家和顾家只见纠缠的利害关系,我甚至都没有那个资格知道,我就算是想要帮他,又该怎么帮呢?
回到家以后,阿姨就迎了上来,“怎么样今天的同学聚会?是不是和自己的老同学在一起叙叙旧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我本来还纳闷呢,怎么他会忽然想要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听到阿姨这么说我也算明白了,看样子是阿姨帮他约好的。
“妈,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去这样的场合,以后要是安问再来电话,就不要接了。”
阿姨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不觉严肃起来,“时安,生而为人是需要朋友的,安问是你的好朋友你干什么,好端端的就把人列入黑名单了?”
“我要是列入了黑名单,那他就不是好端端,这事情我只和您说一遍,以后就算是您再答应我也是不会去的了。”
他说完就进了书房,阿姨还要上前理论,顾青拽住了她柔声劝道:“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时安的脾气,你就由着他吧,子衿,你进去看看。”
顾时安刚才那个样子,要我过去看?估计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但是他眼神殷切,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个就是灵魂伴侣,我是唯一能入他眼睛的人,自然不能怂了。